小姑娘開心極了,早早就拉著紀長慕過去。
夜晚風大,氣溫低,喬沐元裹著一條磚紅色的圍巾,擋住了半張臉,只留一雙秋水嫵媚的大眼睛。
紀長慕也穿得很嚴實,深灰色長大衣,黑色系帶皮靴,脖子上是一條深色的圍巾。
喬沐元挽著他的胳膊,挨得很近,生怕不留神會走丟。
“紀哥哥,別看我是京城人,其實我沒怎么逛過廟會。小時候鐘管家陪我多一點,后來上了初中學業緊張,還得練舞練琴,再沒有出來過。再加上廟會人多,喬家不怎么樂意讓我出來,若是非要來,起碼得在沿街安插幾十個保鏢,生怕我走丟。”
“喬家對你很寶貝。”
“當然,全家上上下下都很寵我的!”喬沐元露出得意的笑容。
“以后會多一個我。”
“紀哥哥,你說的話我就是愛聽。”
“現在一個樣,前幾天跟我發脾氣的時候又是一個樣。”
“我還小嘛,你多包容一點。”喬沐元跟他撒嬌,“再說,我沒做很過分的事,你還記不記得你在紐約的時候有多過分?我發著高燒你讓我從你家出去。”
說著,喬沐元還示范了一遍!
紀長慕:“…”
他給喬沐元買了點吃的可才算把她這張嘴給堵住。
到了晚上七點,人漸漸多了起來,形成水泄不通的局勢。
喬沐元和紀長慕被擠進一家手工小商鋪,兩人站在門口等人潮散去。
店鋪老板看到他們挽著手臂,一個勁開始推銷自己的產品:“我家這個店在這兒開了一百多年了,我是第五代傳人,看看這個紅豆手串,我們自己做的,用的都是真材實料。兩位屬什么?我幫你們找找最合適的生肖手串。”
喬沐元搖搖頭:“謝謝,不用啦,我們就是隨便逛逛。”
站定幾分鐘,附近人流量減退一些,喬沐元拉著紀長慕就跑。
她小聲跟紀長慕道:“哪有一百多年,我記得小時候這個位置還是家陶瓷店呢!”
紀長慕笑著,不語,聽小姑娘喋喋不休在他耳邊說著話。
有時候四周太吵,他也聽不清她在說什么,但只要能聽到她的聲音,他的心口便會十分安寧。
沒有在街頭逗留太久,紀長慕怕喬沐元會不適應。
他牽著她的手帶她去附近一家視線極好的茶樓,剛打算上去,小姑娘停下腳步,呃。
這茶樓,是她上次跟梁愷一起坐著喝茶的地方。
紀長慕可真會挑地方,一時間她也分不清他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了?”他不解。
“沒,沒什么,就是不太想喝茶。”
“沐元!”忽然,二樓窗口傳來一道磁性低沉的聲音。
喬沐元抬頭,紀長慕也跟著抬起頭。
原以為是她的同學、朋友,沒想到,真是巧了,是梁愷。
“還有位置,上來喝一杯茶。”梁愷叫她。
喬沐元摩挲著紀長慕的手,腳上像粘了膠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倒是紀長慕坦然地拉著她的手上去,小聲:“別辜負人家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