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元讓司機送她回浣花別墅。
別墅區很安靜,每一戶都有一條私密的通道,互不干擾,隱私性極好。
喬沐元的車在大院里停下。
別墅內燈火通明,草木芬芳,這個季節的桂花和秋菊馥郁濃烈,夜晚的空氣格外清新。
她呼了一口氣,站在院子里抬頭看著燦爛的燈光,天空中掛著一輪明月。
這兩年沒有能找回來的快樂在這一刻通通都回來了。
誰先動心誰就輸了,可她不在乎輸贏。
就像爸爸說的一樣,她未來的路要自己去走,她要去擁抱鮮花、明月、詩集與世上所有的美好,即使前方有荊棘與沼澤也義無反顧,她只想奔著自己想要的一切往前走。
喬沐元從臺階走上去,推開客廳的門。
一眼就看到紀長慕坐在客廳最顯眼的沙發上低著頭看筆記本。
他早已洗過澡,穿著寬松的黑色睡袍,短發干凈利落,眉頭緊鎖,似乎有所思慮,毛球窩在他的身邊打瞌睡。
喬沐元換了拖鞋就奔著他走過去:“我回來啦!”
紀長慕抬頭,眉頭皺得更深:“煙味很重。”
“玩了一會兒,朋友他們都抽煙。”喬沐元脫下外套交給傭人,抱起毛球,“你怎么還沒睡覺呀?在等我嗎?”
“工作。”
“什么工作?給我看看。”喬沐元湊過去。
“啪”,紀長慕合上筆記本:“能不能去洗澡?身上全都是煙酒味和香水味。”
“噢。”喬沐元放下毛球,瞪了一眼紀長慕,“你這么兇干什么。”
她乖乖上樓去洗澡。
她上樓后不久紀長慕也回了自己房間。
他沒有住主臥,只挑了一處離花園較近的朝陽臥室。
洗澡的時候,喬沐元覺得她一點不像金主,哪有金主當成她這樣的?
越想越不對,她洗好澡裹上浴袍就去敲紀長慕的門:“紀長慕,開門。”
“不早了。”
“幫我吹頭發。”她站在門外喊著。
紀長慕扶著輪椅出來,門一開就看見一個剛剛洗澡出浴的小姑娘,臉蛋兒紅撲撲的。
坐到陽臺上,喬沐元打開窗戶,吹著晚風。
身后,紀長慕幫她吹頭發。
她已經不記得上一次他給她吹頭發是什么時候,就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那樣遙遠,又那么不真實。
她微微抬頭,看著天空的閃爍繁星,晚風拂過臉頰,心口有跳躍的悸動。
發間,他修長的手指來回穿過她烏黑的發絲,引起一陣又一陣淺淺的電流,流過四肢百骸,直抵她的心間。
于是,那心跳越來越快,身體的溫度也升了幾分,燥熱,澎湃。
吹風機聲音很大,成了這兒唯一的聲音。
她的頭發很軟,很好吹,沒多久,他放下吹風機替她散開頭發:“可以了。”
“精油。”她遞給他一瓶發油。
“真是麻煩。”紀長慕擰開瓶蓋,替她擦發油。
“哪有嫌金主麻煩的?”
“照片都刪了嗎?”
“刪了。”
“沒存檔了?”
“沒有了。”喬沐元心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