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
原本想說的話也都堵在喉嚨里,他再沒有一句。
“紀長慕,昨天潑在她身上的那杯咖啡差點是潑在我身上的,可惜,店里沒有監控,我說什么你大概也不會信,畢竟最后倒在地上的人是她不是我。該說的昨天我都說完了,你要是沒什么要說的,你就下車。”
這里是荒郊野外,信號都不怎么好,但喬沐元不想再跟他坐同一輛車了。
荒野的風吹過,吹得那些半人高的雜草晃晃悠悠。
那些草早已泛黃,秋天到了,但氣溫還是悶熱。
尤其是車上,喬沐元快喘不過氣。
“喬沐元,你喜歡我什么?”他忽然問。
喬沐元愣了愣,隨即哂笑:“還能喜歡你什么,不過就是被你的長相騙了這么多年唄。論別的,我身邊哪個男人不比你好?”
她早就移開視線,墨鏡后的那雙眼睛平視車玻璃外的荒蕪世界,語氣云淡風輕。
有陽光曬到她的臉上,她覺得不舒服,很刺人。
論別的,她身邊哪個男人不比他好呢…可她憑什么要被姓佟的那個女人說做是“情婦”,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么侮辱過她。
“我知道了。”他的聲音也格外的輕,平和,嘶啞,沒有悲喜和情緒波動。
他伸出手,按下開鎖的按鈕,車門緩緩打開。
他的長腿邁出去,下了車。
紀長慕往前走了一段路,從西褲里摸出一盒煙,點上。
喬沐元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從脖子上摘下他送的粉鉆項鏈。
他送給她的東西很多,這條項鏈是最貴重的一條,雖然她三番五次跟他開玩笑說丟了。
“紀長慕!”她喊了一聲。
紀長慕轉過頭。
她把項鏈從窗口扔出去:“還給你!”
車門合上。
喬沐元開車離開。
跑車的引擎聲響起,車子飛速駛離這片荒蕪的野草地。
秋色清淺,百草豐茂,廣袤的地面像是望不到盡頭。
佟茜在醫院住了一星期,期間超超來看過她幾次,但每次都嚷嚷著說醫院味道太難聞,呆不了幾分鐘就要走。
紀長慕再沒有來過醫院一次。
事情都是Lewis在處理,跟醫生接洽,給佟茜配藥。
大部分時候佟茜很安靜,文文弱弱,像極了江南來的大家閨秀,說話也輕聲細語,但她情緒激動的時候會語無倫次,說一些讓Lewis都不舒服的話。
“Lewis,長慕他今天還是不來嗎?”
“總裁工作很忙。”Lewis不敢刺激她,只好哄著,“他說等你出院了來接你。”
“可是來一趟又不需要多長時間,他是不是還在跟那個…”
Lewis知道她要說什么,立馬道:“總裁最近一直在跟客戶談生意,他真得很忙,不過他有時候會去看超超,你放心吧。”
“他喜歡超超么?”提到兒子,佟茜終于笑了。
“喜歡,當然喜歡,超超那么可愛。”的首席助理,自然知道這種時候應該說什么。
“我也覺得他很可愛,Lewis,可能是超超跟長慕認識久了,我都覺得超超長得有點像長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