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杯子喝了一口茶,這茶挺上頭,她又多喝了幾口。
“老紀就在房間里,我帶你去看看他,不過他睡下了,你輕點。”晏伽對喬沐元道,“跟我過來。”
“我不想見他。”
“來都來了…他究竟把你怎么了?”晏伽見小姑娘不對勁,彎下腰,半哄半騙,“跟哥哥說說,哥哥保密。”
“你不是我哥哥。”喬沐元一只手托著頭,頭好疼啊,她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晏伽覺得這小姑娘和他見過的別的女人不一樣,總之…不太好哄。
還有就是,這小姑娘確實比白嬌嬌麻煩,兩人年紀雖然差不多,但白嬌嬌成熟有眼力,懂得察言觀色討好人,這個叫喬沐元的小姑娘不一樣,她件件事都隨著性子,對他晏伽似乎都沒什么好臉色。
這性格,以后在社會怎么吃得開啊。
老紀原來喜歡這樣的小姑娘?
“好,好,好,不見。”晏伽哄道,“那你今天晚上就睡隔壁的小房間,如果老紀醒了不舒服,你要記得幫他叫護士和醫生,聽明白了嗎?”
“我夜里睡得很沉的。”喬沐元無辜地眨著眼睛。
“沒關系,沒關系,老紀能看到你就行。”晏伽覺得,紀長慕應該是愿意看到這個小姑娘的。
他對這種事情的判斷力一向很強。
“唔。”喬沐元托著腦袋,暈乎乎,“晏總…我可以睡覺了嗎?”
“左邊的房間看見了嗎?你的。右邊是老紀的。”晏伽指給她看。
“晏總,晚安。”
喬沐元困得睜不開眼,晚上又是跳舞又是哭,她可累了。
她跌跌撞撞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頭也不回,“砰”一聲關上門。
晏伽:“…”
要命。
幸好他當初沒覬覦這小姑娘,不然,這哪是找女朋友,是找小祖宗。
紀長慕可真有能耐。
晏伽笑了一聲,離開了病房,他也被紀長慕折騰得不輕,該回家休息了。
晏伽一走,套房里陷入莫大的安靜。
燈都還亮著,但整個套間里鴉雀無聲。
喬沐元喝多了,趴在床上,蓋上被子一秒入睡,燈也沒關,澡也沒洗,連第二天的開學都忘了。
月光灑在窗臺上,皎潔無暇。
夜里。
紀長慕很難受,從床上起來就跑到洗手間吐了一番。
看到這陌生的環境,他才想起這里是醫院,他昨晚在酒席上喝多了,被人送進了醫院,后來的事…他記不清了。
正是深夜四點半,夜深人靜。
紀長慕打開水龍頭,那張英俊疏冷的臉埋在水中,他趴在水池邊洗了把臉。
暖氣很足,但他渾身發冷,胃部痙攣不止。
捂著胃部,紀長慕整個人都虛弱無力,額頭沁出大粒大粒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
小水珠順著他烏黑的短發往下滴,像沙漏里的沙子,那水滴聲,十分清晰。
紀長慕在洗手間站了好一會都沒有動靜,胃部抽痛,他又把自己喝傷了。
他蒼白的臉上是薄涼的神情,眸色深邃,幽冥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