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課程結束時已經是四點。
大概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早上還活蹦亂跳的喬沐元下午時就蔫了,因為例假來了。
每次都是這樣,來例假的喬沐元痛得死去活來,尤其是前三天。
四點時,喬沐元終于熬不下去,想起沒有從京城帶藥過來,她打車去市里的醫院開止痛藥。
雖然剛來紐約,但她已經很努力地在學著照顧自己,以前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現在什么都學著自己去做。
只不過,來例假真得太痛了。
喬沐元掛了個婦產科醫生的號,醫生給她換了幾種藥,并叮囑了幾句。
走出科室,喬沐元捂著肚子,慢吞吞走在走廊上,走不動時她就坐在椅子上休息,靜默地閉眼坐著,腹部是刀絞般的疼。
出門在外不易,她想爸爸媽媽了。
“超超,不可以亂跑,快來媽媽這里。”一道柔美又恬淡的聲音響起。
長椅不遠處,一個穿著牛仔背帶褲的男孩子不停亂跑,身后,一個美麗溫柔的女人追著他。
小男孩大喊大叫,蹦蹦跳跳,手里還拿著一只棒棒糖,像個熊孩子。
因為女人說的是普通話,喬沐元捂著腹部抬頭,訝然,神情有些僵硬。
沒想到世界很小,很小。
她一眼就看到了追著小男孩跑的年輕媽媽,還有…她身后穩步走著的年輕爸爸。
年輕的女人大概是第一次當媽媽,手足無措,追著小男孩跑了很遠,但還是沒辦法抓住小男孩。
小男孩跌跌撞撞,撞到了來醫院的病人。
年輕的男人健步走上去,幾大步把男孩捉住,又跟被小男孩撞到的病人道歉,神情肅穆。
男人一直板著臉,和女人笑盈盈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家人往兒科診室方向走去。
喬沐元愣神,一時間忘記了疼痛。
男人是紀長慕,女人是佟茜,她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們。
小男孩大概三歲左右,會跑會跳會說話。
很幸福的一家。
喬沐元沒想到紀長慕挺長情,從青梅竹馬到結婚生子,專一而深情,就是脾氣壞了點。
可能這么多年過去,他的性子也改了吧。
喬沐元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十分鐘,痛得不能忍受,先掰了兩顆止痛藥吃了。
揉了揉肚子,好點了。
她踩著小皮鞋離開了醫院,為了不讓陶叔叔擔心,她沒叫陶叔叔來接她,一個人打車回了自己的小別墅。
別墅是新建的,純美式建筑風格,別墅的小庭院還是她自己設計的。
那時候也不懂什么專業的手法、構圖,胡亂按想象中最美好的樣子畫了個庭院,等建好后發現一點都不協調,她又折騰了一番,把圍墻換成了籬笆,讓園丁種了許多凌霄花和玫瑰。
初秋時節,秋藤枯黃,玫瑰花也沒活幾棵,陶叔叔養的那只田園犬倒是很乖,每天守著院子,就是懶洋洋的。
院子和小別墅的風格不搭,但卻是喬沐元最喜歡的地方。
她又想家了。
剛進了家門,皮特就“汪汪”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