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很長時間沒說話。
吃過晚飯,她跑進客房。
溫錄在這里住下了,童謠進來時,他正好脫下上衣在用酒精給自己擦拭傷口。
雖然他身上有傷,但條正顏順,脫衣顯肉,有很明顯的幾塊腹肌,脖頸修長,身上是健康野性的小麥色。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女傭,差點把衣服穿上,見是童謠,他停下手里的動作。
童謠關上門,站在門口盯他看。
“謠謠…”他啞著嗓子喊她,眼底是閃爍的光痕,一眨不眨看著童謠。
他的手上還拿著酒精瓶和棉簽,童謠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脾氣,又或者本來懷孕脾氣就大,她走過去踢翻他的瓶瓶罐罐!
頓時,空氣里都是酒精味兒。
溫錄啞然。
“溫錄!你不要臉!你為什么要來欒城!”
“你別生氣了…”溫錄放下手里的東西,聲音嘶啞,“你在欒城過得好不好?”
“溫錄,你能不能走開啊!”童謠眼淚差點掉下來,她不會吵架,只能沖著溫錄聲嘶力竭。
“謠謠,我想你。”溫錄那雙幽邃又深沉的眸子像極了暮色下的海洋,“前段時間在安城,我總是睡不好,只要你能讓我留在這里看看你、照顧你,做什么都可以。”
“溫錄,要我把你當初說過的話重復一遍嗎?溫錄,你對我沒有應有的尊重和信任,如今,你也沒資格要求我。欒城不歡迎你,當然,你要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但你別留在童家。”
“謠謠,我不知道你懷孕了,讓我陪著你可以嗎?你打我也行,罵我也行,讓我做什么都行,但給我一點陪伴你的時間。之前你懷墨墨的時候我很忙,一直沒有陪你,連你生墨墨的時候我都不在,我知道…人生不能重新來一次,如果你現在懷孕我還是不在,我會后悔一輩子。”
“你當初懷疑我跟謝學長有染,懷疑墨墨不是你親生兒子的時候,你又是否考慮過我呢?你就當我流產了吧,這個孩子,我是不會讓他叫你爸爸的。”
“謠謠!”溫錄慌了,站起身,“我什么時候懷疑過墨墨不是兒子?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一個男人,為什么敢做不敢當?溫錄,我挺瞧不起你。”
兩人對視,童謠的眼底是刺人的鋒芒。
空氣中布滿酒精味和濃濃的火藥味,一觸即燃。
夜色低迷,室內暖氣很足,童謠始終沒讓溫錄靠近。
“謠謠,我沒做過的事我當然不認。”
“那你當著我的面質問學長的事,你也不認嗎?”
“認。”
溫錄眼神里都是沮喪。
“有什么區別呢?溫錄,爺爺要是知道這些事,你覺得他還會留著你嗎?”
“謠謠…”
“溫錄,我不知道你這次來欒城是什么目的,但我希望你盡快離開,如果可以,明天就走。”
說完,童謠轉身開門。
她不想見溫錄。
穿過庭院,童謠回自己臥室,沒有回頭。
客房里,溫錄悵然若失,久久不曾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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