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天中的午后,溫度不高,天氣預報說,過幾天還有降溫。
溫度一降,就是冬天了。
溫錄看向遙遠的海域,瞳孔里是縮小的海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也不知道抽了幾支煙,這時,跑車引擎聲響起,嚴欽開著他那輛銀色的法拉利過來。
嚴欽是一個人來的,遠遠地他就瞧見了溫錄高大成熟的背影。
那一剎,嚴欽恍惚,他好像很久沒有見過溫錄,又或者,他和溫錄已經漸行漸遠。
當初絕交是他提的,因為他瞧不上溫錄這種玩弄女性的人品,更何況,他玩弄的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任憑誰都不可能輕易原諒。
嚴欽握緊拳頭,又松開,深呼吸一口,沿著沙灘往溫錄走去。
嚴欽穿了件灰色毛衣,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溫錄早就聽到了跑車的聲響,只不過,他沒有回頭,直到聽見耳邊有腳步聲。
一轉頭,他就看到了嚴欽。
嚴欽同他保持著幾步的距離,兩人再無年少時的親密。
“找我干什么?”嚴欽語氣并不好,他雙手插兜,抬高下巴,顯然,他瞧不上溫錄。
天色昏暗,烏云密布。
嚴欽耳上的銀色耳釘在光線下閃爍著低調的光。
和他相比,溫錄要穩重很多,言行舉止間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沙灘上有一只貝殼,嚴欽的休閑鞋踢了踢,漫不經心看著溫錄。
“我聽說你跟舒沫訂婚了。”
“關你P事?”嚴欽態度很惡劣,直接爆粗。
“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想心平氣和跟你說一些事實,你信不信是你的事,但我如果不說,你大概會誤解我一輩子。”
嚴欽本來早就做好跟溫錄干一架的準備,只是沒想到溫錄突然就轉了性子,沒什么脾氣,整個人也像是變了很多。
跟溫錄一比,嚴欽倒覺得自己有點痞氣,雖然年紀差不多,但他瞬間就被溫錄比下去了。
這讓他…挺不爽。
“我沒有碰過舒沫一根手指頭,不管是上大學的時候還是畢業后,我跟她只談了四年戀愛。”溫錄嗓音從容平靜,“分手后我就刪除了她的全部聯系方式,沒有主動找過她一次,除了一些生意上的場合。我不知道她對你撒了多少謊,我只對你說出我經歷的事實,至于你信誰,那是你的事,可我應該告訴你這些事實。”
“嚴欽,你跟我絕交也好,不再見面也好,都是你的事。我跟你見完這一面就要離開安城,也不會再主動找你。”
“舒沫做過什么,我沒有什么興趣去了解,但我覺得,你不該被蒙騙。雖說你娶誰不是娶,但我依然希望你能幸福,而不是意氣用事。我知道,拆人婚姻,天打雷劈,但我不覺得我今天的所作所為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事。”
“溫錄!”嚴欽急躁地打斷他,胸口起伏不定,像是很生氣,“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這兒指責舒沫?!你無非就是想說舒沫沒我想象中那么好,當然,每個人都有缺點,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只要我愛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