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她無比內疚,對黎晚也對天天。
她也曾經想過,如果他們母子活著,她會怎么做…
沒想到,現在許深告訴她,他們真得還活著,而且就在剛剛…天天叫了她奶奶,她做夢都想天天叫她一聲。
淚水盈眶,陸蕾小心翼翼求證:“阿深…阿深…是不是黎晚和天天還活著?是不是?”
“還活著。”許深言簡意賅給她解釋了一番。
但,許深不該講的沒講,比如,那一次的離別是黎晚的蓄謀已久。
他只說黎晚的車子沒出事,黎晚帶著天天去倫敦定居了兩年。
那頭,陸蕾的臉上還寫滿了不可思議,她直說:“活著就好…活著就好…真的。阿深,這世上沒有比這還令人激動和幸福的事了!活著就好…”
“改天有時間我帶他們回紐約,對了,晚晚肚子里有寶寶了,我和她打算盡快辦婚禮,到時候您會來的,對吧?”
“當然,我兒子的婚禮,我一定會到。”陸蕾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眼里都是淚花。
原來…上天還愿意再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阿深,替我向晚晚道個歉,以前我說過很多不該說的話,做過錯事,我跟她道歉。改天有機會,我會當面道歉。”
“媽,言重了,晚晚不是那么小家子氣的女人,她有分寸。”許深道,“你還在泰國?”
“在。”
許深又問了她一些泰國旅游的情況,得知莫凌放在她身邊,他很放心。
“媽,你最近有去醫院做檢查嗎?”
“查了,一切都好,醫生說可以不用吃藥了。”
“那莫醫生…是不是該回國了?當初你們約定好,你的身體康復后,他就離開。”
“他要是愿意走就走,我又攔不住。”陸蕾坐在酒店的陽臺上,喝了一口熱茶,目光看向外面碧藍色的海水。
正說著,莫凌放來到陽臺,他聽到陸蕾在跟許深打電話,站著,不語。
陸蕾抬起頭,正好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她對許深道:“阿深,改天再聊,祝你新婚快樂。”
“嗯,謝謝。”
空調的溫度打的低,陸蕾披著一件白色流蘇披肩坐在藤椅上。
莫凌放把手里的椰子汁遞給她:“給,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椰子。”
透明玻璃杯中是白色的椰子汁,陸蕾很喜歡,她拿過杯子,剛準備喝,卻瞧見莫凌放的臉色沉著,不像往常一樣總是帶著溫和。
莫凌放就坐在她的對面,也不說話。
陸蕾喝了會兒椰子汁,他還是不說話。
窗外的光線照在他的白襯衫上,男人有著中年男性特有的沉著。
“莫醫生,你也看到阿深發的朋友圈了吧?我想,你肯定猜不到阿深的新婚妻子是誰。”陸蕾主動跟他聊天。
莫凌放微微抬頭:“嗯?”
陸蕾把剛剛知道的事都跟他說了,沒有隱瞞,而且她特別開心,狀態很好,至少…莫凌放已經多年沒有見過她這么好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