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的唇角哂笑未散,帶著幾分嘲弄:“那你這個未來的家里有誰?”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會有。”
“做夢。”
“你憑什么覺得我是做夢呢?窮人不配有夢想?許公子,你高高在上慣了,我們普通人確實和你格格不入。”
“行了,我不想聽你扯什么夢想、未來,小女孩不切實際的夢而已。”許深不以為然,他倚靠在沙發上,喝了一口咖啡,“我再問你一遍,你要不要回玫瑰湖。”
“不回。”黎晚很堅定,也很堅決。
就連眼神,都無比堅定。
毅然決然。
她不回去。
“好,很好。”許深大概是被她氣笑了,“你挺有本事,你要我給你點什么你才愿意回去?或者,你有什么條件。”
“我沒有條件,你為什么覺得別人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有條件的?”
黎晚好奇,他們這些有錢人很奇怪。
就像五年前她打算生下天天,陸蕾也在明里暗里嘲諷她母憑子貴,享受許家的待遇。
“那你永遠也不回玫瑰湖了,是嗎?”許深語氣很重,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墨鏡下的雙目銳利幽邃。
這次,輪到黎晚頓住。
她用視線描摹眼前這個男人的臉龐輪廓。
腦海里浮現起他抱她時的一幕幕,還有…他也牽過她的手,親過她,甚至五年前,他們還做過最親密的事。
她的手指頭勾住咖啡杯,上下輕輕摩挲。
也許,沒有開始,就沒有結束。
既然終有結束,那就不要開始。
她害怕那種給過希望又讓她墜入無限深淵的感覺…很怕。
黎晚的瞳孔里是許深挺拔修長的身影,筆挺的身子,矜貴的容顏。
她明白一個事,那就是,許深并不喜歡她。
沒有感情的紐帶總有一天會斷裂。
就像陸蕾和許廣豐,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靠著家族聯姻和一個兒子維系著共同生活三十年。
那又如何呢?假的真不了。
三十年,水滴都能穿石,不愛卻依然不愛。
許久,黎晚重重點頭。
許深的臉上是莫大的失望,醞釀半晌,他淡淡道:“如果我給你許太太的身份呢?你也不愿意住進玫瑰湖?”
“這是許公子你給的條件嗎?可惜,這不是我要的。”
“許太太的身份你都不要,看來,我是真不懂你。”
許深忽然站起身。
丟下只喝了幾口的咖啡,帶著薄怒憤然離去。
他頭也不回就走。
黎晚抬起頭,但她的目光里只剩下許深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她面前。
他不懂她,她又何嘗懂他?
許太太的身份?她真得不在乎。
這種靠條件和利益維持的身份,對她來說,一文不值,她不要。
今天的聊天又以失敗告終,不歡而散。
她知道許深是一個沒有耐心的男人,這可能將成為他們最后為數不多的聊天之一,他這個人,喜歡用最短的時間收獲最大的利益,如果不能,他肯定放棄,這叫做及時止損。
他們做生意的,最講究及時止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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