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唐景州的聊天沒有持續太久。
黎晚放下手機,修長的腿靠在干凈寬大的落地窗前,她晶亮的瞳孔里是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滴敲落在窗戶上,深夜的別墅外籠起一層輕紗似的薄霧,讓人看不清更遠處的景色。
南城下了好幾天雨。
許深回南城的時候,雨還在下,整個城市濕氣很重。
飛機是晚上九點到的機場,許深回別墅時已經近十點,很晚了,天天房間里的燈早就熄滅。
“許先生,您要吃點什么嗎?”傭人給他遞上熱茶,接過他手中的大衣。
許深沒喝,直接上樓。
走到黎晚的小書房,他看到燈還亮著,旋開門。
木質書架前的書桌上,黎晚趴著睡覺,面前還隔著一本專業書。
她一不小心睡著了,睡得正香。
黎晚也不知道許深今天回來。
許深放輕腳步聲走過去,手指頭撩開她臉側落下的碎發,黎晚那張安靜紅潤的臉龐出現在他的面前,睫毛纖長,嘴角微微翹起。
黎晚年紀不大,臉頰上帶著幾分干凈的學生氣。
她穿了一套深藍色的睡裙,肩膀上披了一條米色針織毛毯。
許深擱在她臉頰上的手遲遲沒有移開,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窗外是“滴答”“滴答”的小雨,窗內是溫暖如春的安穩。
他這次回來得很急,在京城把合同談妥后連夜坐飛機就回來了,要在往常,他必然會在京城停留幾天。
許深彎腰抱起黎晚,抱著她去臥室。
黎晚一直沒醒,被他抱到床上時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很快又閉上,喃喃道:“好像看見許深了…”
說完,她又摟著被子睡覺。
許深:“…”
他又去了天天的房間。
小家伙睡得更香,一動不動,白胖胖的臉蛋粉妝玉琢,可愛極了。
許深在他的床邊坐了一會兒,小家伙也一動不動,呼吸均勻,睡得可香,偶爾嘴角上揚,笑起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美夢。
許深什么事都沒做,就一直看著小天天。
一種巨大的滿足感填滿他的心胸。
直到顧明望給他打電話,他才悄悄離開天天的臥室。
第二天一早,黎晚親自做了早餐。
她得知許深回來了,才知道昨晚上不是做夢。
她給他做了煎蛋,因為她發現他挺愛吃這個,還學著給他磨了咖啡。
許深一大早下樓就逗著天天玩了會兒,父子倆這才坐在一起吃早飯。
“爸爸,今天這些都是媽媽做的!”天天的臉上滿是驕傲,“天天好喜歡,爸爸你喜歡不喜歡?”
“嗯。”許深應了一聲,拿起筷子。
黎晚坐在一旁給天天夾了他愛吃的蟹黃肉包子:“多吃點,吃完去上學。”
“爸爸,你終于回家啦!天天好想你!媽媽也好想你!”天天巴拉巴拉開始說,“天天每一天都在想你,媽媽跟天天一樣!”
黎晚:“…”
能不要亂講嘛,她很不好解釋的啊!
許深勾了勾唇角:“有多想?”
天天轉了轉腦殼:“做夢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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