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燈光晦暗,只有零星的光從玻璃窗外照進來。
司機打開車門離開。
車內只有許深和黎晚。
“黎晚,跟一群老男人周旋,你還嫩了點。幸好你今天及時給我打電話,不然…”許深沒再說下去,她自己心里有數。
黎晚也有被嚇到,畢竟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學生,她有被勾起五年前的恐懼。
只是沒想到,今時今日,她會打電話給許深。
許深的手指頭勾著黎晚的下巴,輕輕摸著,黎晚那雙驚慌失措的眸子在他的瞳孔里顯得格外有趣,像迷途的羔羊,又像是白霧里的麋鹿,飄忽不定。
許深喉嚨一動,咽下沖動。
松開手,他淡淡道:“下去給我煮面,我沒吃飯。”
“我也沒吃多少,光喝酒了。”
“那就去煮面。”
“好了,知道了。”黎晚輕輕應著,下車。
臨走前,她扒著車門,問他:“我會被學校開除嗎?”
她的眼睛里是撲閃的光,正準備下車的許深動作微微一頓:“上什么學,回來教天天。”
黎晚果斷搖搖頭:“我好不容易考上了研究生。”
“研究生畢業出國留學?”
“嗯。”
“然后呢?”
“你管那么多,我就想知道,我會被學校開除嗎?”
“你的事,問我干什么?”許深也不知道哪來的火氣,從另一邊下車,摔門而去。
風中,黎晚略有些凌亂,至于嗎?
她就是想問一下,畢竟是他自己說都處理好了。
黎晚給許深煮了面,也給自己煮了一碗。
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旁,夜晚的玫瑰湖總是帶著安寧的平靜。
許深的手機一直在響,但他沒接,安安穩穩吃完一碗面,抬頭時,他在白色的霧氣里看到黎晚那張還帶著醉意的臉,面若桃花。
“好吃嗎?”黎晚問道。
“還行。”
“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給你煮一碗。”
“留著,改天再煮。”
“哦。”
黎晚也慢吞吞吃完面。
許深沒等她,回了臥室洗澡。
今天在許氏一天受了不少氣,許氏的高層大多還是不服他,他說什么都不聽,以至于所有推行的公司改革計劃全部擱置。
那幾個高層大多跟了許廣豐一輩子,只聽許廣豐的意見,只愿意按照以前的模式行事,不管他做什么調整,他們就是不聽,甚至還向許廣豐打小報告。
許深恨得牙癢癢,總有一天他要把他們幾個全都調出許氏。
洗完澡,顧明望忽然打了電話過來:“許總,你上次讓我調查的事,有眉頭了。”
“哪件?”許深蹙眉,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
事情太多,他記不清了。
“項鏈。”
許深這才記起來,項鏈的事。
嗯,天天給黎晚買的項鏈,不見了。
她大概以為沒有人注意到。
“許總,那條項鏈價值不菲又是限量款,一出現在市場就被我查到了,有人賣掉了它,買主說,他花了十萬。”顧明望道,“許總,跟您猜測的差不多,是被賣掉了。”
“誰賣的。”。
“買主說不清,他也是托人買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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