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定的是貴賓席位,位置極佳,視聽效果自然也是全場最好。
坐下后,許深問她:“來過這里幾次?”
“一次。”黎晚如實回應。
“哦?不應該啊。”許深的嗓音里是聽不出的語氣。
許家雖然看不上黎家這樣的小門小戶,但不管怎么說,黎家也經營了一個公司,又拿了許家五千萬,黎晚作為黎家大小姐,只來過一次歌劇院?
那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黎晚不喜歡音樂會,大概率跟他沒有什么共同的興趣愛好。
黎晚沒說話。
她看著前方空闊的舞臺和紅色的地毯,勾起多年前的歲月時光。
人一旦陷入回憶便會有無限感慨和憂傷,因為那些記憶再也不會回來,不管是快樂的或者是不快樂的。
更何況,她唯一一次來歌劇院,挺快樂。
她在黎家并沒有多少優待,外人以為黎家至少衣食無憂,也算半個有錢人家,可黎家對她太苛刻,她充其量只能算是黎杰呼來喚去的傭人吧。
而且上次被黎杰的那番話惡心到,黎杰從來沒有把她當親妹妹,甚至對她有非分之想。
但她對唐景州不一樣,上大學之前,她對唐景州都有依賴。
唐景州才更像是她的哥哥。
“想什么呢?”許深見她不說話,神情也不太對。
“沒什么。”
“離開場還有二十分鐘,不如我們聊聊?”
“聊什么?”黎晚小聲問,“你經常來這里?”
“算是吧,南城就沒有我不常去的地方。”
“太子爺畢竟是太子爺。”
“陰陽怪氣。”
很快,兩人又陷入安靜的氛圍。
只要黎晚不接話,氣氛就會很尷尬。
“你在南城國際大學讀研一,成績可還行?”
“很行啊。”
“…”許深默,還真一點都不謙虛,“我也是在南城國際大學讀的書。”
黎晚微微驚訝:“看不出來。”
“怎么,我不像讀過書的人?”
“不是,南城國際大學高考分數很高的,我覺得你像是花錢買的。”
“…”許深憤怒地轉頭,白了她一眼,“就沒聽你說過我一句好話。”
黎晚的臉上有小伎倆得逞的快樂,她難得在許深面前笑了:“也不是,你兒子挺聰明的,又可愛,又好看,這個夸獎夠不夠?”
許深:“…”
閉嘴吧。
他忽然就不想跟黎晚聊天了。
好好聊個天就聊成了這樣。
只不過,許深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個女人在他跟前笑,離得近,他看到她的臉頰有淺淺的小酒窩,清瘦的瓜子臉上是秀氣又文靜的明媚,有著二十歲出頭年紀特有的少女氣質。
許深看著她那雙幽黑的大眼睛,薄唇勾了勾,忽然問:“黎晚,我發現一個事。”
“什么?”
“你似乎并不怕我。”
“我為什么要怕你?”
許深未語。
沒有為什么,南城所有女人見到他要么畢恭畢敬,要么輕聲細語,要么溫柔撒嬌,總之,沒有像她這樣的。
可能是上過床了。
許深抱臂,收回目光,一雙眸子看著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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