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成亮絲毫沒有讓步的態度:“周鴻明,我已經退讓一步,你如果投降,我可以替你求情,這是我能做的最大讓步。而且,我希望你能認清現實,你已經被重重包圍,根本不可能逃脫,不用玩命抵抗。”
“我這條命還值幾個錢,還有誰憐惜呢…”周鴻明嘲諷,“曾成亮,我早已亡命天涯,可你不依不饒,如今的我對你有什么威脅,你至于如此大費周章嗎?”
“周鴻明,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嗎?你犯下了罪行,就該被法律制裁!”
貨船早已停下,漆黑的海水里,至于幾盞燈亮著。
對峙的周鴻明和曾成亮宛如兩尊雕塑,獵獵寒風吹起他們的衣服。
誰也不肯低頭。
“曾成亮,不如做個交易,你放我走,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再回國,也不會做違法犯罪的事,至于小紫,我會好好照顧她。”
“周鴻明,你在跟我求情嗎?抱歉,我做不了主。如果世上的犯人都像你這樣,那還要法律做什么?周鴻明,我再勸你一遍,放下槍,把蕭紫交給你身后的警務人員,束手就擒!”曾成亮一字一頓,字正腔圓,方正的臉上是剛正不阿的氣場。
周鴻明哂笑:“讓我放開蕭紫,那是不可能的事。”
說著,他的手緊緊牽住蕭紫的小手。
他不要放開。
好不容易跟蕭紫在一起,他怎么舍得放開。
冷風像刀子一樣割在他的臉上,海水洶涌滔天,海浪陣陣。
這兒距離海岸有很長一段距離,原來這一個局是專門為他設的,枉他小心翼翼,終究敵不過算計。
他在想,他從哪一步就錯了?
從他聯系上他的心腹開始嗎?也就是說,是不是他的心腹早就被曾成亮招安?
所謂的美國,所謂的催眠,所謂的姓肖的接頭人,全都是謊言?
也就是說…
周鴻明手一抖,不由自主扣緊蕭紫的手,他持槍的手還僵持在半空中,保持著原有的姿勢。
只是,他緩緩轉過頭,看向蕭紫。
眼中是莫大的哀戚和不信。
蕭紫還是老樣子,任由他牽著手,只是她的眼里沒有畏懼。
周鴻明懂了,自季清寒來過之后,她一直都是演戲,對不對?
難怪,哪怕是今天晚上逃亡,她也根本沒問要去哪里,為什么要逃走,她什么都沒問。
不是不問,是早就知道。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有他周鴻明一個人。
他眼中的悲涼越來越濃,像一團凜冬的寒氣,氤氳籠起,直到將他的眸子瞬間覆蓋。
那一剎,他的眼中似有淚水淹過。
他仍舊扣著蕭紫的手,不肯松開。
曾成亮眉頭皺起,在點點燈光中,他再一次警告周鴻明:“周鴻明,你已經無路可退。”
就在這時,另一艘快艇忽然從岸邊駛來!
快艇上的人是孟沉。
穿著一件長大衣的孟沉站在快艇上,手里持著槍,歷經滄桑的臉上是冷漠的溫度,與這冰涼的海水一樣。
孟沉的槍也直直指向周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