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謐的夜晚,聽不到一點雜聲。
蕭紫洗澡后,面條已經做好,她和周鴻明面對面吃著。
“晚上記得吃藥,不然明天起來感冒要加重。”他對她道,“我好像有點被你傳染了,喉嚨不舒服。”
蕭紫慵懶而若無其事道:“那你出去躲幾天好了。”
“不躲,被你傳染了也心甘情愿。”
她瞪了他一眼,毛病。
“你就沒有什么要問我的?”
“沒有。”蕭紫興趣缺缺。
周鴻明的眼里又是無盡的失望,她對他,真是毫不關心。
但他還是半開玩笑道:“以后你要跟我在這兒過一輩子了,甘心嗎?”
“在哪不是過,我這輩子還有什么指望么?”蕭紫嘲諷地勾了勾唇角。
但她知道,周鴻明不可能甘心在這兒過一輩子。
他這么年輕,又極其有野心,他怎么甘心輸給孟沉,他肯定會出去。
上次快樂島的事情,他一敗涂地,他定然會想方設法扳回一局,但他不會在她面前表露出任何的心思。
可蕭紫怎么會不知道?
“小紫,你比我還頹廢啊,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沒指望了?漂亮衣服,好喝的酒,胖娃娃,都不喜歡?”周鴻明笑,“你看看,世上的好東西多的是。”
“你說的沒錯,我都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么?”
“我就喜歡醉生夢死,過一天是一天。”她也笑,笑容妖冶如玫瑰,張揚中帶著刺。
周鴻明眼中的笑意停滯,實則是蕭紫的笑容太過刺眼。
他明明記得十幾歲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那時候的蕭紫又單純又美好,甜美的像向日葵,充滿了活力和朝氣。
蕭紫大概是餓了,把一碗面都吃完。
她在這里是從來不洗碗的,也不會打掃衛生,這些都是周鴻明做,甚至她的衣服都是周鴻明洗。
起初周鴻明還會抗議幾句:“憑什么都是我做。”
蕭紫睬都不睬他。
周鴻明泄氣,只能去做。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二世祖,自從來到這兒,開始學會干活。
蕭紫真得是對什么事都提不起任何興趣,她吃過飯就窩在沙發上,打開收音機,裹著毯子聽節目。
她喜歡聽故事類的節目,聽著聽著就會睡著,進入夢鄉時…她也不知道生活是不是也可以變成一個故事,這樣她自己就可以改寫過程和結局。
周鴻明洗了碗,又洗了衣服,疊被鋪床。
等他做完所有的事,蕭紫已經睡著。
她睡覺的樣子很安靜,收斂起身上的刺,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收音機里的國際頻道還在講故事,那煽情的女聲講著講著就聲情并茂地嘆息“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聲音和室外的雨水很配,煽情里藏著幾分多情。
周鴻明低頭,他親上她的臉頰。
蕭紫動了動身子,沒醒,只蹙眉,呢喃囈語:“師兄…”
周鴻明的吻停下,眸子里是望不到底的深邃。
師兄?
他和孟沉都是她的師兄。
在訓練場的時候,她叫孟沉孟師兄,叫他周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