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沒睬他,只單純地喂他喝粥。
宋邵言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了會兒,好沒意思,就拉了拉她的衣袖:“你怎么不說話。”
“說什么。”
“這五年,你在紐約可好?”
“好。”
宋邵言:“…”
她大概是不想跟他說話吧。
“你女兒很可愛。”
寧安手一頓,眼里是不明的意味:“你見過我女兒?”
“見過…”
“宋邵言,我警告你,你別對她怎么樣。”
“我沒那么卑鄙。”宋邵言看她像只受驚的兔子,他也很委屈,“她長得很像你。”
“你把粥吃完,吃完我就回酒店。”
“不是說不走嗎?家里有很多房間,你不要回酒店。”宋邵言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她,“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你想說什么?”
“我們結婚那一年…你真得一點都沒有喜歡過我嗎?如果是,我真得好失敗。”
“你還問這些干什么?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不好嗎?”
“可那是我唯一值得回憶的記憶,我只是想讓回憶變得稍微美好一點。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有那么一點喜歡過我嗎?”宋邵言又拉扯她的袖子。
“宋邵言,你好煩啊!”
這人,真得很煩。
生病了也不消停。
“哦…那不煩你了。”宋邵言這才放下手。
他的手很瘦,指節分明,仿佛沒什么力氣。
“你明天幫我挑個小寵物好不好…”宋邵言又道,“你走后,再沒有人陪我,就讓你挑的小寵物陪我,小貓小狗隨便你。”
“你會養嗎?”
“我可以學,而且家里傭人這么多,總有會的人。”
“我幫你看看。”寧安喂他吃了一碗粥。
宋邵言的胃口依然不太好,每吃一口都要停很久才吃得下下一口。
臥室里有暖氣,但他的手很涼,像冰塊一樣,怎么都捂不熱。
吃完粥,寧安又喂他吃了藥,他身上的疼痛感這才減輕些,沉沉睡了下去。
寧安沒走。
這一夜,雨依然下得很大,夜深人靜的時候能聽到雨水清晰的聲音。
寧安一整夜都沒睡好,輾轉反側,想起很多很多事。
偶爾好不容易睡著也能夢到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她的大學生活里宋邵言只是很小的一個部分,卻激蕩了她的整個大學生活,像一塊石頭投在本來波瀾不驚的水面。
她其實沒見過宋邵言溫柔起來的樣子,他對她,從來都沒溫柔過。
第二天的時候,寧安去了寵物店。
她真得就給宋邵言買了一只貓。
她覺得小貓更傲嬌些,和宋邵言更般配。
她給他挑了一只英短,圓溜溜的大眼睛,毛茸茸的小爪子,跳上跳下,很是活潑。
這樣的小東西能給家里帶來歡樂。
說實話,她沒見宋邵言養過小寵物,以前的時候,她覺得他并不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
她也不大會養。
她抱著小貓回去,宋邵言今天下了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精神狀態依然很糟糕,眼神里帶著疲憊和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