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進來收拾東西。
喬斯年發再大的火,葉佳期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喬斯年的心臟都揪著。
很快有醫生過來:“喬先生,對不起,小護士不懂事,給您道歉。”
“我太太怎么回事?這都幾天了還沒醒?”
“這是正常的,等燒退了,也許就醒了。”
“你他媽還是不是醫生?你跟我說‘也許’這個詞?高燒退了也不醒?你趁早滾回去種田,當什么醫生,嗯?”
“喬、喬先生,您太太潛意識里處于一種很疲憊的狀態,在這樣的狀態下,不容易退燒蘇醒。”醫生小心翼翼,“必須得有耐心,再等等。”
“你的意思是責任在我太太,是她精神狀態不好,你們醫院沒有一點責任是不是?!”
“喬先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覺得該有點耐心。”
喬斯年一把攥住他白大褂的領子,臉色陰沉:“耐心有用的話,還要你們這些醫生干什么?是不是以后不管生什么毛病,不用來醫院,在家有點耐心就好了?嗯?”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醫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可喬太太的問題確實用藥也緩解不了啊…
可喬先生現在這個節骨眼,哪里還聽人勸。
“沒用的東西!”喬斯年一把松開手,眼神格外冷漠。
醫生扶住墻,咳嗽幾聲,不敢跟喬斯年較勁。
“出去!都滾出去!”喬斯年發火。
門口還有護士,誰也不敢多說什么,連忙都跑開。
這醫生也馬不停蹄地跑走,不敢逗留。
病房里鬧這么大動靜,但病床上的葉佳期沒有蘇醒的跡象,臉頰還帶著沒有散開的潮紅,那是一種不太健康的顏色。
從京城來的醫生在下午的時候到達。
都是梅姨同事。
老醫生幫葉佳期查看病情后,把喬斯年叫到樓下。
彼時,陽光正好,榕城的天空很藍,沒有一點霧霾,是燦爛明媚的樣子。
喬斯年剛下樓就點了一支煙,他遞了一支給醫生,醫生沒要:“喬先生,你也少抽點煙。”
“我知道。”喬斯年的一雙眸子看向遠處的天空,那天空,沒有盡頭。
“喬先生,這里的醫生說的也沒錯,喬太太之前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也就說一直有一根弦緊繃著。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事,但這次的高燒,導火索就是那根弦斷了,所以喬太太才一直沒有醒,有部分是生理上的原因,但大部分還是心理上的。”
“這段時間喬太太可能會做噩夢,我讓人已經開了藥,喬先生你多費點心照顧,太太狀態不好的時候就給她吃點藥。”
喬斯年其實知道榕城的醫生說的是事實,可他就是想發脾氣而已。
“她什么時候能醒?”喬斯年問道。
“不好說,按時服藥吧,先把高燒退了,一直燒著也不是個辦法。”
喬斯年又煩躁起來。
他很煩“不好說”這幾個字。
不好說就意味著沒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