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喬斯年從京城到了榕城。
他直接去了防汛局了解雨水情況和路況,值班的人把衛星云圖都調出來給他看。
喬斯年的手指間夾著煙,眉頭緊鎖,黑色長風衣下身形修長卻有幾分蕭索。
“喬先生,雨量這幾天都不會減,我們已經有人下去救災。目前來看,雨水不會造成人員傷亡,但如果山上有石頭墜落,那就不好說了。”
“從榕城去村里的路都堵了嗎?”
“這一條路以山路為主,泥濘低洼,車子不好開,一大段路都是要徒步走過去的。”
喬斯年當然知道。
他走過。
天氣好的時候還要走幾個小時,更何況現在。
難怪市里的救援人員還沒有到達。
“直升機呢?”
“喬先生,那一片都是山脈,直升機沒法著陸。”
喬斯年眉頭緊鎖。
“喬先生,您別急,您坐坐,有什么情況我第一時間給您匯報。”值班的工作人員覺得這事急也沒有用。
“我特么老婆在村里,我能不急嗎?”喬斯年吼道。
工作人員嚇得一愣一愣,被喬斯年的氣場給鎮住。
什么…老婆在村里?
上頭跟他交代過,不要怠慢喬先生。
可是喬先生的老婆…一個闊太太跑這種窮得一批的村里去干什么?
“喬先生…是我不對,我馬上問問同事,看看能不能想辦法。”
喬斯年抽了幾口煙,臉上是不怎么鎮定的神色,瞳孔緊縮,薄唇抿著,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周身是森冷的寒意。
值班的工作人員立馬開始打電話,給各個局的朋友打,忙著解決這個事。
葉佳期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榕城的雨比京城大多了,狹小的辦公室里能聽到嘈雜的雨聲,夾雜著工作人員打電話的聲音。
喬斯年也給自己朋友打了不少電話,能動用的關系都動了。
葉佳期要是再不接電話,他得瘋。
喬斯年這輩子所有的不鎮定都給了葉佳期,在她面前,他從未鎮定過。
電話一個個打出去,但依然沒有什么可行的解決方法,甚至,喬斯年都沒法去村里。
“救災的人什么時候能到?”喬斯年抽著煙,問道。
“我有接到電話,說是距離村子還有兩三個小時的路程。”
“這么久。”
“路況太差,沒辦法。”
喬斯年不打算坐以待斃,他必須得趕過去,路再不好走,他也得過去。
喬斯年也沒跟這個值班的說太多話,帶上自己的司機離開。
青山村。
葉佳期和卓遠航還在找人。
這一片快翻了個遍,都聽不到孩子的求救聲,她也不知道這幾個小孩子跑到哪里去了。
手電筒快沒電了,只剩下微微亮的光。
“佳期,咱們原路返回吧,不早了,你身上都淋了雨,手電筒也快沒電。”卓遠航道。
“你說這些小孩子去哪里了…不應該找不到…會不會掉進河里了…”
“他們會游泳嗎?”
“都會。”
“那這個可能性不太大,不至于幾個小孩都被水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