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斯年在醫院里住了三天。
這三天,他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也收拾出一個行李箱的東西來。
程遇之沒有再來,只有秦律師給他打過幾個電話,問他需不需要法律援助。
他已經不需要。
醫院里的服務很到位,三天的時間,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只是精神狀態還是不如以前。
每天早上,他會沿著醫院的跑道散步,散完步,他會去茶館吃早餐。
這一天早上,他起了個早,等在茶館里,給程遇之打了一個電話。
“程行長。”
“不敢當,有什么事嗎?”
“醫院正前方左拐茶樓,我在二樓等你。”
“不用,我吃過了。”
“哦?程行長在家吃的什么。”
程遇之見他得理不饒人,懶懶道:“隨便煮了點粥。”
他只是找個理由搪塞,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在衣櫥里翻來翻去找衣服。
“那應該還有剩,我不挑,我這就去。”
“…”程遇之服氣,“那你等我,半個小時。”
喬斯年勾了勾唇角,陽光正好從窗口的位置照進來,他纖長的睫毛上染了一層細碎的光芒。
掛上電話。
程遇之隨手翻了件黑色的西裝外套。
喬斯年這男人還真有吃定人的本事,難怪當年葉佳期被他吃得死死的,而且很有纏人的本事。
他洗漱后開著車往茶館去。
早晨清新的空氣里,處處散發著明媚的陽光,路邊的草木散發出清淺的香氣。
茶館的位置很醒目,程遇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喬斯年。
喬斯年今天換了一件墨色的襯衫,袖子捋到手肘處,神情從容。他的面前擺著一壺茶,像是剛剛點好,還冒著白色的霧氣。
程遇之上樓,在喬斯年的對面坐下。
喬斯年遞了一份菜單給他:“你點,我請客。”
“我不挑,隨意。”程遇之隨便點了幾樣,“找我做什么?喝茶、吃早餐?”
“不,告別。”
程遇之的眼中流露出詫異,沒想到喬斯年這么直接。
“我要離開紐約了,我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回來,但一定會回來。”喬斯年很平靜。
“我不是你的朋友,我們之間無需告別,你來不來也跟我沒關系。你離開紐約后,我們就當沒認識過,我和你,本就不該再有交集。”程遇之嗓音清和。
“程行長倒比我想象中薄情。”
“對你,還需要深情嗎?”程遇之勾了勾唇角,不屑。
“可以深情,我不介意。”
程遇之睨了他一眼。
喬斯年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程遇之:“還你的人情。”
程遇之沒接:“你的資產倒挺多,你來美國也不過兩年而已。不過,我不需要你還什么,我讓你在局子里呆了幾個月,已經解氣。”
“程行長雖然跟金錢打交道,但這樣不昧金錢?不是有句話叫恩怨分明嗎?我喬斯年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你如果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當初就不該對佳期說出那些話,她和你在一起,你卻質疑她和我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