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不肯看醫生,如今,也會很配合醫生的工作。醫生給他吊水、打針,他也沒有拒絕,藥也在按時吃。
連看守他的警察都覺得詫異,感覺523變了個人似的,但他們更不敢放松警惕,沒日沒夜地看守著喬斯年。
這一天的傍晚開始下雪。
簌簌雪花從天而降,將高樓大廈都染了一層白色,一眼望去,只剩下漫天飛舞的白雪。
風卷著鵝毛大雪,在天地之間洋洋灑灑。
病房里的燈光將喬斯年的影子拉長,多多少少依然有些寂寥。
他終于知道,一個人的日子有多孤獨。
而他和葉佳期唯一的溫存只有同居的那段時間,那是他能觸及到的唯一的溫度。
他站在窗口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眼底有疲倦的淡漠。
思緒又飄回到他們同居的時候,說到底,她是真得太縱容他,他傷她那么多次,甚至在她生日的時候差點丟了寶寶,而他說了幾句好話,送了幾樣禮物和黃玫瑰,她就輕而易舉地原諒了他。
輕易原諒,不過是因為愛。
他,怎么就參不透。
他欺負她很多次,惡語中傷,冷暴力,白眼相待,她一一承受了,從來沒跟他爭執過什么。
他…就是個混賬。
傷口這東西,一旦有了會很難愈合,就算是愈合,也會留下傷疤。
而他,給她留的傷疤夠多了。
他想出去,因為只有出去了,才能彌補這一切。
他唯一乞求的就是,她和小不點都好好的,還沒有嫁人,愿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想到這兒,喬斯年的眼底又有幾分悵然若失。
機會?她不會再給他了吧。
上一次她原諒他的時候就說過,那是最后一次機會。
喬斯年的心口有忐忑不安的感覺,他已經把最后一次機會用掉了,他還能怎么辦…
葉佳期是單純,是好欺負,但并不意味著她沒有底線,沒有原則,愿意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
喬斯年薄唇緊抿,沉默地看著外面的雪花。
原本以為這一生都沒有什么可以去追逐的東西,卻忘了,有一個人那么愛他。
他有什么理由在監獄里躲避一輩子…
喬斯年雙手搭在窗戶邊沿上,他靜靜看著窗外,緊縮的瞳孔里是一片片飄落的雪。
外面北風呼嘯,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天地之間只剩下白茫茫的顏色。
天色越來越晚,等到黑夜吞噬了最后一抹光亮時,路燈接二連三亮起,四周依然是燈火通明的世界,充滿明亮。
因為身體不允許他站太久,飯點時,他坐在椅子上,等人送飯來。
飯沒等到,倒等來了醫生。
醫生給他量體溫,做了常規檢查。
他忍不住問道:“我的身體恢復得怎么樣了?”
“手術恢復還可以,但需要戒煙戒酒,不能再透支身體了。你的身體因為長期疲勞和壓力,受到了巨大的損害,必須好好調養。”醫生知道他是罪犯,說這番話不過是例行公事。
一個罪犯,還能怎么調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