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大概就是這樣的。
喬斯年笑了,彎起‘唇’角,笑容里有幾分酸澀。
他握緊雙拳,一動不動站在‘床’邊。
這一刻,心跳是平穩的,心口也是安定的,一個多小時的焦慮和急躁,就像是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奇妙又神秘。
酒意還沒有完全褪去,此時此刻安靜下來,酒‘精’竟一直在刺‘激’著他的大腦,刺‘激’著他彎下腰看看她。
他真得就蹲下了身,凝視著病‘床’上葉佳期的容顏。
目光描摹著她的臉部輪廓,他黑‘色’的瞳孔里全是她的影像。
鬼使神差中,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臉,小心翼翼,有點局促,也有點不安。
此時的葉佳期就像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這‘精’美的瓷器打碎了。
葉佳期安睡著,長睫‘毛’一動不動,在眼皮子上投下一圈淺淺的‘陰’影。
她的臉‘色’還沒有恢復過來,依舊蒼白如紙,很不好看。
這樣的葉佳期不會動,不會鬧,更不會笑,讓喬斯年的心上生出幾分忐忑。
“葉佳期,對不起,今天晚上的事,我沒有想到會發展成這樣。”喬斯年開口,嗓音輕緩而柔和,眼里都是沉痛的光澤,“我跟你道歉,也…跟你的寶寶道歉,可能你聽不到,但我誠懇跟你道歉。”
“我…不是很會道歉。”喬斯年的臉上有幾分緊張,“其實,我不怎么發脾氣,更不會對‘女’人發脾氣,對你…可能是個例外,我也不知道這份例外來自什么意識,可能是你太好欺負了。”
“葉佳期,早點好起來,我會繼續帶你出去做項目。你不是想讓我做你寶寶的叔叔嗎?我答應你,行嗎?”
喬斯年低沉而甘冽的嗓音在安靜的病房里響起,聲音不大,卻多了輕柔。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想抓住她的手。
大概是從來沒有嘗試過主動抓‘女’人的手,碰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說到底,還是緊張。
“葉佳期…”他喊了她的名字,終究站起身,替她掖好被子,“你好好睡一覺,我不走。”
這間是普通病房,除了病‘床’外就只有一張沙發。
喬斯年看了看四周,走出去。
“老楊,你在外面守著,有事叫我。”
“總裁,您今天不回家嗎?”
“不回。”
“好,我在外面守著,您放心吧,誰也不會放進來。”老楊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是喬斯年的人,喬斯年的話是唯一的命令。
喬斯年點點頭,又重新走回病房。
這一次,他把‘門’關上,松了松領口的紐扣。
洗漱后,他找了一條毯子蓋在身上,將就、湊合著睡在了沙發上。
他個子高,睡在沙發上很不舒服,連翻個身都很困難,根本沒法入睡。
他睡不著,就閉上眼睛,靜靜聽著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
四周,一片寂靜。
燈光照在喬斯年俊朗、沉穩的臉上,他默默守著,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