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方藍顯然有些緊張,她討好地低下頭,“您別生氣,我沒有任何不好的想法,畢竟,如果沒有一些事的話,喬爺應該是我姐夫。。。我怎么會不希望姐夫好…”
“阿傾對方家不差,那些年,我聽說斯年也是經常去倫敦看望你們。有一個故事叫‘東郭先生’,我不希望你們成為故事的反面角‘色’。”梅姨嗓音輕緩,帶著屬于這個年紀特有的鎮定。
縱使心口‘波’濤洶涌、‘浪’‘潮’涌動,但什么想法該有,什么想法不該有,她當然能拎得清。
她不是二十多歲的小‘女’孩了。
“梅姨,我們方家對喬家一直是報恩的心態,沒有什么怨言。只是當初,喬爺的母親臨終前讓喬爺和姐姐結為夫妻,喬爺食言了而已。”
“那不叫食言,那叫負責。”梅姨淡淡道,“斯年如果真得娶了雅雅,他們倆都不會幸福。”
“我姐姐很愛喬爺,我姐姐不好嗎?”方藍哽咽了,提起過世的姐姐方雅,她心口都郁結著悲痛。
“愛情不是一廂情愿,一廂情愿的愛情注定不會幸福。”梅姨不知道該怎么跟方藍說,她只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當初的秦傾是這樣,因為愛喬天佑,執意要嫁給喬天佑,縱使身邊的朋友、親人都不同意。
年輕時對待愛情像是飛蛾撲火,不管不顧。
當年,追秦傾的人很多,可她偏偏喜歡了喬天佑。
喬天佑一無所有,連她當年還是個二十多歲小姑娘的時候都看得出來,喬天佑不愛秦傾,他只是愛秦傾的錢財和地位。
可深陷愛情的人永遠是不理智的。
縱使是秦傾這樣聰明伶俐的‘女’孩子,照樣也是被喬天佑哄得團團轉。
她還記得秦傾嫁給喬天佑的那天,秦傾開心地抱著她說:“阿梅,我好幸福啊,嫁給了自己愛的人,你以后也要嫁一個愛的人。”
梅姨到現在都記得秦傾臉幸福的表情,那種幸福,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幸福。
婚禮,所有人都祝福著秦傾和喬天佑。
只可惜,如果祝福有用的話,世間也不會有那么多生離死別。
婚后,喬天佑一步步轉移秦傾的財產、嫁妝、藏品,暴‘露’了全部的本‘性’。
梅姨想起這些,唏噓不已。
好多年好多年了…
后來的喬天佑有了情人,干脆定居國外,過了瀟灑自由的生活,對老婆孩子不管不問。
直到秦傾去世,他才回來看了秦傾一眼。
只可惜那時候的秦傾已經去世,再也不能看到他。
梅姨知道阿傾恨喬天佑,但同樣也知道,阿傾至死都還是愛著喬天佑的。
愛情有時候是毒,沾染了,無‘藥’可救。
梅姨笑了,在對待愛情的執著,喬斯年似乎很像他的母親,一往無前。
只不過喬斯年是睿智和理‘性’的,他更懂得拿捏分寸。
梅姨的眼底流‘露’出點點光澤,她不想‘插’手喬斯年的任何事,也不想用長輩的姿態去說教晚輩。
對對錯錯,是是非非,如魚飲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