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蕭紫連喬斯年的面都沒有見到,只好將衣服托人送進去。
喬斯年站在窗邊,點了一支煙。
韓運暫時還沒將證據放出來,看來,他膽子還沒有大到那種地步,還在猶豫和躊躇。
此次二審,自然是一無所獲。
審訊室燈光昏暗,死氣沉沉。
這兒又偏又冷,站在窗口只看得到無窮無盡的白霧,沒有高樓,也沒有車輛。
喬斯年的臉‘色’很是憔悴,下巴冒出些許青‘色’胡茬,眼底是深邃的暗沉,如外面的雨水,深不見底。
他筆‘挺’的身姿立在窗前,晦暗的身影投在地面。
這樣的天氣,情緒總是如綿綿雨水,漫漫無絕期。
快過年了,他們已經五年沒有在一起過年。
若是這次韓運決心魚死破,那還得有十年…
他們在一起才多久,十二年而已。
去年,他已經將她推給程遇之。
也沒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他給不了她安穩,自然有人能給。
程遇之他更適合她。
她和程遇之在一起,應該更開心。
喬斯年‘抽’了一口煙,白‘色’的煙霧繚繞在他的臉龐。
每次一用尼古丁麻痹神經,眼前總能浮現出她的那張臉龐。
每到過年的時候,總是她最開心的時候。
因為那個時候,她放寒假了,他還會帶她出去玩。
年前,他甚至會帶她去商場買衣服。
雖然次數不多,但他確實陪她買過。
喬斯年的記憶一直在跳,腦海里如有一只小‘精’靈,怎么都安分不下來。
如——
她高那會兒,某個冬天,天氣也像如今這樣冷。
有那么一次她期末考考了個班級前十,開心得飛起。
那一天,葉佳期去學校領成績報告單回來,背著書包哼著歌,一路蹦蹦跳跳回家。
“喬爺,你猜我這次考得好不好。”回到客廳跳進家‘門’,她連拖鞋都沒換,踩著白‘色’的地毯往他身邊跑!
他正坐在沙發看報紙。
彼時時光恬淡,窗外陽光明媚,剛下過一場雪,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亮‘色’。
客廳里沒傭人,她趁著高興勁兒,繞到他身后,大著膽子勾住他的脖子。
她也敢趁這勁頭抱他一下。
因為…他很小氣,不讓抱,尤其是她高后,碰都不讓碰。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是嫌棄她?干嘛嫌棄她啊,她長得又不丑,衣服又不臟…
喬斯年眼皮子都沒抬,繼續看報紙,只淡淡道:“倒數第幾。”
葉佳期從他身后勾著他的脖子,見他沒有推開她,心情更好,笑嘻嘻趴在他的肩膀:“我告訴你,有獎勵嗎?”
少‘女’身特有的香氣拂在他的鼻端,喬斯年渾身燥熱,血液加速流動。
他捧著報紙的手不再翻動,稍稍一頓。
他喉嚨動了動,眸‘色’暗沉。
葉佳期頭發垂落,落在他的脖頸間,他體內的燥熱越發如燎原之火,不可收拾。
“不說的話,我去公司了。”喬斯年合報紙,臉‘色’鎮定而平靜。
葉佳期連忙壓住自己的手,不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