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多美好,萬物豐茂,處處祥和。.。
蟬鳴綠意,生機勃勃。
這樣的夏天,她多想像以前一樣,光著腳丫子,踩著‘毛’茸茸的地毯。
趴在窗口,看窗外樹蔭繁茂。
等他回來。
只可惜,時光無逆轉,歲月不回頭。
“喬爺,你不會讓你媽媽泉下失望的,對嗎?”葉佳期帶著濕氣的灼灼目光看向他,眼睛里是一層白‘色’的水霧,“我的命本來是你撿的呀,如果不是你,八歲的時候我餓死了。你讓我在世多活了十五年,這十五年,我過得很開心,沒有太多煩惱。”
“尤其是在喬宅的那十二年,我真的很懷念。你對我很好,對我恩重如山,沒有你,我也品嘗不到人世間那么多開心的事。你給的那顆‘棒’‘棒’糖是蘋果味的,我記得…”
“喬爺,如果你要我的命,我不會反抗,我的命本來是你的。十二年的恩情,我沒法償還…”
“謝謝你陪了我這么多年…”
葉佳期輕聲說著,嗓音里是清淺的嘶啞,帶著哽咽和寡淡。
輕飄飄的,像是雪‘花’落在湖水里,瞬間又消失不見。
如果喬斯年要她‘性’命,她沒有什么怨言。
如果這段仇恨終歸要終結,那她可能是那個終點。
她死了,什么都解開了。
葉佳期的大眼睛里是空‘洞’的乏力,兩眼無神,瞳孔沒有焦距。
‘潮’濕的發絲沾在她的臉頰,她看去像是一只布娃娃,沒有生機。
窗外的陽光落在會議室的地板,地板泛著瑩瑩光澤。
喬斯年站在她的面前,依舊是以前的模樣,身形修長,俊朗如松,五官深邃而儒雅,目光幽沉而內斂。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眼底是說不盡的意味。
良久,他都沒有說一句話。
葉佳期蹲在地,無措地像個小孩子。
像十五年前一樣,害怕又惶恐。
“不是要去美國嗎?想走走!”喬斯年低沉而遲緩的嗓音響起。
“喬爺…你恨我嗎?”葉佳期抬頭,看著高高在的他。
喬斯年冷漠地牽了牽‘唇’角,嘴角邊是說不清的意味。
他不再回答葉佳期的任何問題。
葉佳期知道他很絕望,同樣,她也是。
一命換一命,他要了她父親和弟弟的命,似乎也沒錯,可她…無法接受。
血債太幽遠,太沉重。
她和喬斯年,永遠也沒法再有‘交’集。
這一次,是永遠別了。
喬斯年又低頭看了地的她一眼,四目‘交’匯,無數深沉的韻味,說不清,道不明。
良久。
喬斯年轉頭,大步離開會議室。
‘門’“吱呀”響了一聲,片刻后,會議室又恢復一片沉寂。
‘門’開時,葉佳期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孟沉。
喬斯年離開,他也跟著離開。
會議室的‘門’再一次自動合,空‘蕩’‘蕩’,只剩下葉佳期一個人。
陽光還是那樣的陽光,桌子還是那樣的桌子,可葉佳期的臉卻布滿絕望和無措。
她癱坐在冰涼的地,雙手抱住膝蓋。
乏力的視線落在前方空‘蕩’‘蕩’的白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