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乘帆撕心裂肺哭了一路,哭累了,到達機場時,沒有再吭聲。,。
他這么默默趴著,再也不說一句話。
有時候蕭紫喊他,他也不應。
從VIP停車場出來時,喬乘帆已經可憐地趴在蕭紫的懷里睡著了。
小家伙軟綿綿的,安安靜靜。
蕭紫頭一次和小孩子這樣接觸,多多少少有點措手不及,不太懂和小孩子的相處方式。
“小乘帆。”蕭紫喊了一聲。
小家伙沒有醒,小手抓著她的衣服。
蕭紫內心最柔軟的那塊地方被觸動了一下,從前不怎么喜歡小孩的她,忽然想和喬乘帆親近。
她抱起喬乘帆,將他從車里抱下來。
蕭紫柔軟的長頭發垂下,她的動作很輕,生怕驚醒懷的小家伙。
睡著了也好。
這樣一來,等他再醒來時,已經到達倫敦。
蕭紫‘挺’心疼小家伙的,他甚至沒有能再去看一眼葉佳期,也沒有能再去跟幼兒園的同學們告別,更沒有能去參加下個星期的親子活動。
他說他是第一次參加那樣的活動,特別期待。
肯定好好玩。
可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他只能去倫敦。
蕭紫嘆息一聲,‘揉’了‘揉’小家伙的頭發。
她抱起他往休息室走去。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半個小時。
醫院角落。
一棵高大的榕樹下,北風肆虐,陽光從頭頂直直地照‘射’下來。
光線透過樹梢和枝干,在地面投‘射’出一幅安靜的風景畫。
畫有樹,有葉,也有人。
穿著一身黑‘色’長大衣的喬斯年背靠樹干,手指間夾著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煙。
煙霧繚繞,孤影獨立。
他瞇起眼睛,銳利的目光一直落在最前方,眼底卻藏著深深的暗沉。
煙霧隨風飄散,空氣滿是香煙的味道。
喬斯年另一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雙‘腿’‘交’疊,倚靠樹干站著。
他從清晨起開始保持著這一個姿勢。
腳下,是一地的煙頭。
這是醫院最僻靜的地方之一,從早到現在,只有他一個人默默站立。
喬斯年深邃的臉龐是沒有‘波’瀾的平靜,只有眼‘波’摻雜著暗‘潮’涌動。
“爸爸…”
小家伙‘奶’聲‘奶’氣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喬斯年狠狠‘抽’了一口煙,閉了閉眼。
然而,根本壓不住耳畔的聲音,甚至這聲音越來越清晰。
“爸爸…”
喬斯年抬手,‘揉’了‘揉’凝重的眉頭,目光看向前方。
遠處很空曠,只有光禿禿的樹木和一望無際的連綿衰草,還有幾張已經脫皮的椅子。
草地遼遠,天空開闊。
草地蹦蹦跳跳走來一個小孩子,小家伙穿著嫩黃‘色’的小‘毛’衣,皮膚白皙,大眼睛烏亮溜圓。
小家伙張開雙臂,飛快地往他跑來!
喬斯年的眼底浮現一縷明亮的光澤。
但,在小家伙快要跑到喬斯年跟前時,忽的不見了。
不見了。
香煙燙到喬斯年的手指,他收回目光和深思,又狠狠‘抽’了幾口煙。
心口是壓不住的沉重。
如驚濤駭‘浪’,連綿不息。
良久,喬斯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九點,飛機已經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