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不久,狗子接到了秦雯助理的電話,代言的物料秦雯已經拍完了,不過,收工的時候,秦雯接到了一個電話,之后情緒就不太對勁。
狗子大概的問了一下是誰的電話,助理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說秦雯接完電話以后,臉色就很難看,問她什么也都一聲不吭,小助理有點擔心。
狗子讓助理看著秦雯,隨時注意她的動態,尤其不要讓她獨處。
隨后,狗子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正在看資料的姜語寧。
“語寧姐,我覺得秦雯現在需要的不是資源,而是心理醫生,作為一個成年人,她的內心,真的脆弱了一點,敏感多疑,還喜歡猜忌,她并不會因為你替她找回了資源而感激,反而會因為你冷落她而惱怒。”
“我心里有數。”姜語寧繼續埋頭整理她的文件。
“那…要繼續這樣晾著?”
“下午,你找個機會讓秦雯的助理先過來找我報道,我有事情要問他,然后通知秦雯明天上午到公司來開會。”
“知道了。”狗子雖然嘴上答應了,但是,總覺得這個秦雯要給姜語寧惹事。
男人的第六感有時候也很準,不過,他相信姜語寧已經心里有數。
下午,三點出頭,秦雯的助理安排好秦雯接下去的工作才打車到了光影,敲響了姜語寧的辦公室房門。
“語寧姐,您找我?”
“坐。”姜語寧轉動著辦公椅,然后看向秦雯的助理,“你跟秦雯多久了?”
“從秦雯出道開始,有好幾年了吧。”助理在椅子上落座,態度端真客氣。
“秦雯為什么會有自殺傾向?被什么事情傷過?”姜語寧直入主題,開門見山,“如果你想幫秦雯,就不要有所隱瞞。”
“秦雯出身其實不太好,父母都是工人,家里還有兩個弟弟。原本,她作為家里最小的妹妹,理應享受父母和哥哥的疼愛,但是,自打她出身以后,就遭到了家里的嫌棄,嫌棄她是個女孩。”
“秦雯勤工儉學上了藝校,十六歲以后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不過,在她簽約光影以后,家里的四個吸血鬼卻總是來找她,要錢的要錢,要關系的要關系,幾乎不把秦雯當人看待,好像只是一個賺錢的工具。”
“她受家庭所累,所以才抑郁成疾,想要做出成績,語寧姐,你別怪她。”
“她沒做錯什么,但是家人是沒辦法選擇的。”
姜語寧聽完秦雯助理的話,從椅子上坐直身軀,轉著手里的筆繼續問:“你見過她的家人?”
“見過幾次,她母親來得多,要么是為了兒子的首付,要么是為了給媳婦兒買首飾,總之為了錢,花樣百出。”助理嗤笑一聲,“她能忍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畢竟原生家庭的影響,真的很難擺脫。”
“我看過秦雯的資料,以前她在藝校是擔任主唱對吧?”
“沒錯,她歌喉真的不錯,但有什么辦法?她沒有發展的機會。”
姜語寧和助理聊了大約有一個小時,直到秦雯快收工的時候,助理才從姜語寧的辦公室離開。
原生家庭的壓榨,導致了秦雯性格的偏差,軟弱到了骨子里。
姜語寧想了想,拿起了手機,然后撥通了一個熟人的電話,詢問了一些關于藝人出國受訓的問題。
忙完這一天走出光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姜語寧嗷嗚一聲,說好不加班的。
走出光影大門的時候,一個三歲的小不點穿著蝸牛的小棉襖拿著棒棒糖朝她飛奔而來,姜語寧連忙伸手把小不點接住,然后四處找她的媽媽。
“對不起啊,語寧…”片刻間,一個背著媽媽抱的女人朝著姜語寧跑了過來,不過,被保安攔住了。
姜語寧示意保安放行,隨后,她抱著小不點走到了那媽媽的面前:“這樣很危險。”
“我是你的粉絲,知道你現在上班,所以帶著孩子過來看看你。”那長發女人,把孩子接了回去,然后又對寶寶道,“兜兜,咱們把棒棒糖給阿姨好不好?”
“阿姨…次…次糖糖。”小可愛把軟乎乎的小手伸到了姜語寧的面前。
“語寧姐,收下吧,我是你的老粉了,也是一個單親媽媽,是你給了我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
姜語寧摸了摸那小可愛的蝸牛腦袋,然后接過了糖:“是她給了你活下去的勇氣。”
“如果沒有你,我不會留下她,你不明白你對我的意義,總之,我和兜兜都會繼續支持你。”
姜語寧道了謝,把那顆糖放在了衣兜里,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給了那個女人勇氣,但是,她知道,她一直以來堅持的體面,是對的。
之后,姜語寧聽到了喇叭聲,不過,待她上車以后,卻發現今天的司機,是某位二爺。
“接你回老宅吃飯。”
“剛才門口發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姜語寧摸著兜里的棒棒糖詢問陸景知。
“看著你抱起了那個孩子的模樣,心里有點酸。”陸景知一邊發動轎車,一邊回答姜語寧,“以前不怎么著急,覺得順其自然就行,不過,看了剛才的畫面,我忽然想要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
“我們本來不是沒嘛…”姜語寧忽然有些緊張,也有些臉紅,耳垂瞬間染上了顏色,晶瑩透亮。
“不逗你了,回家。”
這種事本來就要講究緣分。
說起來,姜語寧也好久沒回陸家老宅了。
“今天和王靜通了電話,順便問了問景旗的近況,還不錯哦,現在在日本集訓,不過過年的時候,應該能回來。”
“他現在和以前不同,我有經常和他通電話,你完全不用擔心他。”
“嘖嘖,嫌我多管閑事了?”姜語寧忍不住的酸了一句。
“嗯,管多了累。”
姜語寧被治愈了,這才眉開眼笑,松垮垮的抱住陸景知的手臂,把腦袋靠了過去:“那也是我的家人。”
“是我管不動了?你別忘了,誰是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