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罪過罪過。”海云和尚搖頭嘆息道:“世間實不該存在這血魔神皇,委實是一種莫大的罪過!”
宋云歌道:“這血魔神皇也是被人逼瘋的吧?”
“世間因因果果,倒因為果,以果溯因,誰能說得清楚呢,老衲也不成。”海云和尚搖頭道:“到底是被逼成這樣,還是她本性如此,是逼得別人逼她呢?”
宋云歌笑了笑:“那確實是一團亂麻,怎么也說不清楚的。”
“只愿世間盡快消彌這一場浩劫。”海云和尚低垂眼簾,緩緩說道:“可惜…”
他搖頭不已。
據他所知,世間沒人能殺死血魔神皇,現在的情形,即使鎮壓都做不到。
血魔神皇被鎮壓這么多年,再次復活,不僅僅更加的殘暴,修為也更加厲害。
恐怕已經達到了無上神皇之境,再無人能制,當初制住她是幾位無上神皇出手,現在怕是這些無上神皇已經沒辦法動手。
而據他所知,已經有數位無上神皇遭到了她的毒手,剩下的無上神皇已經集結在一起。
但他們集結不是為了對付血魔神皇,而是為了自保,至于鎮壓血魔神皇,剩下的無上神皇們都沒回應。
顯然他們都有顧忌。
擔心萬一制不住她,鎮壓不了她,自己則必死無疑,風險實在太大。
宋云歌沉聲道:“如果我達到足夠的境界,便能制住她!”
“可謝施主你的境界…”海云和尚沉吟。
宋云歌微笑,身上氣勢緩緩升起,越來越盛,仿佛一座巍然巨峰拔地而起。
海云和尚也僅是神侯境界,此時感受到強烈壓迫,身體沉重異常,莫名的想要逃離。
他頓時明白,宋云歌已然超過了神侯境界,應該是神王境界,在這般年紀有如此修為,當真驚世駭俗。
可隨即一想宋云歌所懷的血魔吞天訣,他平靜下來,嘆息道:“好一個血魔吞天訣!”
宋云歌道:“如果依照我的正常速度,配合靈藥,我能練到神皇境界。”
“阿彌陀佛!”海云和尚再次驚嘆。
如果不是這血魔吞天訣的強烈后患,當真是絕世奇功,無功能及。
宋云歌道:“貴寺助我一臂之力,我盡快踏入無上神皇境界,然后便可以纏住她,甚至殺掉她!”
“…阿彌陀佛!”海云和尚遲疑。
他覺得這辦法是無奈之舉,可以一試,但同時升起擔憂,萬一謝白軒也發狂,像那血魔神皇一般。
世間出現兩個血魔神皇,那大隱寺的罪孽就太深,恐怕所有人都要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能翻身。
宋云歌道:“放心吧,所謂同類相斥,世間不能出現兩個血魔神皇的,即使我也發狂,也會殺先掉她,總之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謝施主,你的事我一直瞞著住持方丈。”海云和尚道:“現在卻是不能再瞞,需得稟報住持,請他決定。”
宋云歌點頭:“這是自然。”
“施主稍等。”海云和尚轉身回去。
狹窄的寺院門敞開著,里面隱約傳來誦經聲,還有木魚聲,莊嚴肅重。
宋云歌負手望天。
他做出這般決定也是無奈,其實是相當于把自己綁起來送給對方,任由對方處置。
如果他們不同意這辦法,更想防患于未然,扼殺危險于萌芽,恐怕會把自己誆入寺內殺掉。
魔眼已然悄無聲息的靠近大隱寺,可卻被金光擋住,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景。
一層薄薄的金光籠罩著大隱寺,將大隱寺的聲音消彌了大部分,也擋住了魔眼的窺探。
一個時辰后,海云和尚再次出來,輕快的來到宋云歌跟前,合什微笑:“住持方丈已然同意施主之請,隨老衲進寺吧,不過此事需得保密,莫讓天下人知曉。”
宋云歌微笑點頭:“這是自然。”
“施主,請——!”海云和尚肅然伸手側讓。
他對宋云歌充滿敬意。
換了自己,恐怕無法如謝白軒一般,絕不敢來大隱寺送死的,當真是九死一生。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一顆善良的心,不忍見天下蒼生受苦,寧愿自己冒死。
宋云歌舉步踏上臺階,跨進狹窄的寺門,一踏落下,頓時“當”一聲鐘響。
六位紫金袈裟老僧正簇擁著一個黃色僧衣老者,朝著宋云歌合什行禮。
宋云歌合什。
“老衲廣云,見過謝施主。”老僧如一棵枯松,顫顫巍巍,好像隨時會倒下。
宋云歌的到他的名號,忙合什一禮:“見過大師。”
廣云和尚可不是無名之輩。
依照謝白軒記憶,這廣云和尚至少有四百多歲了,干瘦得好像一陣風就能吹折。
而他觀察,這廣云和尚的修為已經廢去,如果沒有絕世修為,怎能活得這么久?
“謝施主不必如此。”廣云和尚干枯的臉龐露出一絲笑意:“慈悲為懷,天下蒼生為念,施主心胸令老衲等佩服,隨老衲來罷。”
宋云歌合什一禮,隨著他往前走。
他們沒有進莊嚴肅穆的大殿,而是走向一側,穿過兩個院子,來到了一處幽深的禪院。
“此乃老衲的靜院。”廣云和尚緩緩道:“平時用來息心靜念之用,施主便在這里練功罷。”
宋云歌道:“這…”
“施主不須客套,”廣云和尚溫聲道:“敝寺會將靈丹與靈草靈果送過來,盡力幫施主提升境界,屋內有明心蒲團,可助壓制惡念。”
宋云歌露出笑容:“這再好不過。”
“還有幾位師弟將在周圍護法,誦經修持,也能助你壓制惡念。”
“好好!”宋云歌笑容更盛。
“如果實在不成,便進萬佛塔中。”廣云和尚緩緩道:“所以施主不必勉強,萬一壓不住,那便進萬佛塔。”
宋云歌點點頭:“如果我最終失敗,無法壓制邪念,那便將我困住,直接焚燒了我罷。”
“阿彌陀佛!”廣云和尚合什一禮:“請!”
宋云歌朝諸老僧點頭,然后踏入了院內。
一踏入小院,周圍頓時一靜,好像天地都變得安靜,換了另一個天地。
他站在院子中央打量。
西南墻角的數十株青竹發出簌簌聲響,東南墻角的花圃淡淡幽香飄近鼻端。
院中央則是一座石塔,塔身繪著佛相,還有一些奇異的符文同,散出裊裊香氣。
這里一切都透著寧靜與滄桑。
他很滿意,在這里修煉,確實放心多了,于是直接來到屋內,空蕩蕩一無所有的屋內只有一張墨綠蒲團。
墨綠蒲團位于正中央,他坐上去,頓時感覺天地皆遠,自己處于一隅,與世間再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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