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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我又不喜歡沈冷梔

  安寧一愣,他居然把自己的寶貝弟弟灌醉了塞進恭桶里,這操作簡直了。

  可她聽著還是很解氣,所以也就原諒了厲雨剛才的嘲笑。

  “叫他這幾日不要入宮,好好的焚香沐浴,過年時再來。”荀域一臉嫌棄,絲毫沒有半點兒始作俑者的愧疚。

  二人一路往外走,安寧提著燈跟在他身邊,走到門口的時候特意把燈籠壓低,拿了荀境的令牌給守門的人看,對方恭敬地行禮,嘴里還不停說著秦王慢走,痛痛快快給他們放了行。

  戚安寧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要沾荀境的光。

  出宮之后又換了便裝,安寧把燈塞給了荀域,將裝著內侍官衣服的包袱抱在懷里,就像只出了籠子的鳥兒,雀躍極了,“咱們現在去哪兒,大半夜賭坊有人么,你帶我出來不會就是為了賭錢吧?”

  安寧不覺得荀域會為了帶她出來玩兒而大費周章,那不成了烽火戲諸侯了,旁人倒無所謂,韓昭就頭一個不會同意。

  “朕想去看看河運修得如何了,鎮國公把華美人的父親安插在此處,做了都水監丞。”

  “他不是承奉郎么,怎么變成監丞了?”從一個從八品的文散官一躍兩級,到了從七品的水監,雖然官位都不算大,卻也成了能插手水利事務的人,康家的本事還真是不容小覷。

  照這樣這個升升,那個提提,恐怕用不了多久,北國的水運就要被康家分走一大杯羹。

  “這等芝麻大小的官員調任,康家都不用經過朕的允許,所以朕想先去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么,謀權還是謀利,知己知彼才好應對。”

  安寧點了點頭,可還是有些不解,“那你該帶沈嫻妃出來,我又不懂水運。”

  “我又不喜歡沈冷梔。”瞪了她一下,荀域解開披風給她穿上,安寧心頭一暖,只是兩人之間隔著個包袱,始終不夠親近。

  心中愈發篤定荀域是故意冷著她的,但是不是為了不叫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就不確定了,“荀域,你好奇怪呀。”

  直接把疑惑問了出來,安寧分明看見他臉上閃過一絲躲閃,然后便跟她玩兒起了虛張聲勢,“朕哪兒奇怪了?”

  “口是心非,言行不一,叫人看不明白。”

  “看不明白就對了,都看明白,朕還怎么馭人,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是了。”本來還擔心自己罰她她會生氣,可方才見朱鳥殿里一片和樂的樣子,就知道她根本沒往心里去。

  大抵是沒把他放心里,所以才如此的。荀域牽過她的手,戚安寧的手被凍得冰涼,人說十指連心,那她的心是不是也冷極了,所以才這般無所謂的。

  “冷不冷,帶你去個暖和的地方。”

  安寧也沒再說什么,總不能跟人家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這一世許多事情都變了,她漸漸發現從前發生的事只能當個參考,不能然依靠了。

  兩個人一路走著,安寧埋怨荀域的披風沒有帽子,她耳朵最怕冷了,沒走多久就凍紅了,荀域搓了搓手也不見暖和,干脆用嘴幫她哈氣,吹得她咯咯笑個不停。

  “還有多遠?”

  “快了,你看見遠處亮燈的地方沒有,就是那兒。”

  華麗的樓宇燈火通明,與漆黑的街市格格不入,安寧張望了一下,差不多明白那是什么地方了,“你要帶我去伎館?你又帶我去伎館!”

  “先去吃點兒東西睡一覺,明兒個查完水運,就帶你去賭錢,太陽落山再回去,這樣就不會叫宮里的人發現了。”

  “那你就不怕遇到熟人么?”萬一叫哪個臣子撞見他們陛下出來嫖,那還得了?

  “我帶了胡子,你瞧。”從懷里掏出假胡子,荀域把它貼在下巴和嘴上,“乍一看還是能糊弄過去的,只要別面對面就是了,再說,人家來這兒都是看姑娘的,沒必要盯著我一個男人。”

  “這倒也是。”安寧點了點頭,就算遇到熟人,打遠處看見一個長胡子的,人家也不會往他身上想,而他們只要提早避開就是了。

  兩個人在二樓尋了間上好的廂房,叫了幾個當紅的姑娘來陪喝酒,價格雖然是貴了點,但只有那些炙手可熱的才能做到消息靈通。

  荀域跟安寧說過,他阿爺沒病的時候,北國的經濟也還算可以,但卻不如南國,而他所想要做的,便是讓北國的早市晚市接連不歇,國泰民安,歌舞升平。

  眼下這春半樓已經是整條街市上最奢靡的場所了,所以他們除了此地,也沒什么別的地方好打聽事兒。

  酒過三巡,那些舞姬看安寧只吃菜不喝酒,便湊過去纏著她,躲閃之中她叫人占了下便宜,端著酒的舞姬一愣,隨即笑著罵道,“看你生的挺俊,怎么竟是個內侍,那還來這兒干嘛?”

  安寧瞧了瞧荀域,哀怨道,“我是陪我們家爺來的。”

  眾人復又圍到荀域身邊,大爺長大爺短的哄他喝酒,男人伸手在那舞姬腿上掐了一下,漫不經心地笑笑,“我們的行蹤要保密。”

  對方露出一個“我懂的”的表情,遂道,“來咱們這兒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爺放心好了,我們嘴巴最嚴了,問事兒可以,打聽人就不行了。”

  “哦?那你們這兒最近有沒有什么有趣的事兒?”荀域給安寧遞了個眼色,她馬上就把舞姬的酒杯倒滿了。

  “就是前幾日,咱們的頭牌姑娘牡丹叫人贖了身送去了王府上,可您猜怎么著,人家就是不收,生生給退回來了,可憐咱們牡丹回不了春半樓,又尋不到好人家,只能做起了暗唱,專門伺候那些修水的苦力,好好一朵嬌花兒,被折騰的不成樣子,還賺不著幾個錢。”眾人言盡于此,皆是哄堂一笑。

  “要我說,也就是那王妃管的太嚴,動不動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沒事兒還要回娘家,偏她爹是個寵女兒寵到不行的兵魯子,也不講什么道理的,估摸王爺怕妻是假,怕這個功高蓋主的岳丈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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