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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偷襲

  安寧記得小時候每次自己犯了錯,祖母護著她的時候都要嘆一句,養女隨姑,幸虧只是性子隨,而不是長相隨。

  祖母一女一子,長相實在差得太多,長霓長公主像父親多些,而當朝陛下則肖似母親。

  至于睿王,倒是和這個同父異母的長姐差不多,安寧不由得想到宜芳,她和姑母如出一轍,從里到外都一模一樣.....

  心里暗道一句糟了,鄒彬和姑丈境遇相同,豈不是更能同仇敵愾了?

  晚些時候夜宴開始,安寧瞧著對面的鄒彬、裴祐和蔣云深,只覺越看越別扭。蔣家公子倒還好,他離鄒彬比較遠,可裴祐就很可憐了,他被夾在了中間,且之前還被鄒彬撞下過馬,不說話顯得他記仇,可說又不知道說什么,蔣云深若不跟他搭話的時候,三個人就格外安靜,空氣中都寫滿了尷尬。

  再看鄒彬,明明已經是秋日了,但少年卻似是熱得很,時不時就要拉一拉衣領,明顯很不安。

  特別是若他抬頭剛好撞見宜芳,就像是耗子撞見貓一樣,馬上紅著臉低下頭去,到最后鄒彬實在吃不下飯,就只能一個人喝悶酒。

  宜芳今日穿了件素色衣裳,完全沒有半分平日里的高傲,小姑娘眼圈兒一直紅著,看向鄒彬時是恨,看向旁邊的裴祐則是憾。

  鄒彤坐在她旁邊也難受,小姑娘怯怯地看著安寧,想要尋求幫助。

  看了下她盤子里的菜,自宮宴開始,鄒彤就一口沒吃,生怕宜芳看她不順眼,當眾讓她下不來臺,若真是那樣,她怕是回家要被父親母親打死的。

  示意她跟自己換個座位,又對著長姐說了兩句,安康頷首,瞧著妹妹坐到了宜芳旁邊。

  “那個,我有話跟你說。”深吸一口氣,安寧開口道。

  剜了她一眼,宜芳明顯不想搭理她。

  索性拉起她往外走,安寧與她鬧了這么多年,最是知道她的脾性,“你可不要嚷嚷,你阿娘和你未來婆母都在那兒,要是鬧起來,丟人的可是睿王妃。”

  “我一個縣主,還怕她一個小小的侍郎夫人么?”咬牙罵了一句,可聲音卻很小。

  安寧半拖半拽把人叫到殿外,換了副和緩顏色,“知道知道,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萬一這鄒家夫人是個有心計的,你以后終歸是要在婆家常住,天天待在她眼皮子底下,我跟你說,像她們這些成了精的婦人,有的是方法折磨你,保準叫你有苦難言。”

  一把甩開她的手,宜芳根本不領情,“戚安寧,你少嚇唬我,你不就是看我終于有了婆家,再也不能打攪你和阿祐了,所以上趕著來說風涼話么,你怎么知道我在鄒家就不能過得好?說不定你和阿祐婚后不合,他不喜歡你了也是有可能的。”

  聽到后半句的時候,安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宜芳,就算你打擾,應該也沒什么用吧。”

  見她一張臉漲得通紅,氣呼呼地轉身要走,安寧忙攔住她,“怎么,你以前不是這樣,說不過就跑是什么意思,我當然希望你在鄒家好好的,所以才來提醒你,我瞧著那個鄒彬好像很怕你,說不定以后很聽話呢,對了,我給你準備了好些嫁妝,你上次不是看上了我的步搖么,我叫人給你也做了一支,送你好不好?”

  “不要!”哼了一聲,宜芳像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威逼利誘,軟硬兼施,皆不為所動。

  秋風瑟瑟,安寧看著小姑娘離去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

  她還是道行不夠,之前雖然見識過虎狼窩,但一直被動挨打,許多事都是后知后覺,理論充足,實戰不夠,早知道就該聽荀域的話,多學著點兒。

  安寧那時一直覺得自己那么愛他,他就該護自己周全,所以每次聽他說什么他也有力有不逮的時候就覺得全是借口。

  而今想來,就算是借口好了,她也不該一味把身家性命依托于另一個人身上,要知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坐在廡廊上呆呆地望著天上的月亮,安寧想著鄒彤還在宮宴上,自己這樣把她一個人扔在那兒實在不太好,便起身想要折返回去。

  行至半路時忽然看見遠處跑過去一個人影,小姑娘心下一驚,對方鬼鬼祟祟的,行色慌張,和平日里得了差事的內侍官完全不同。

  跟著走了過去,她想著萬一有什么事自己就大喊,反正大殿離這兒不遠,肯定有人聽得見。

  可一直到廡廊盡頭也沒發現什么人,正琢磨著難道是自己眼花看錯了。戚安寧揉了揉眼,卻聽見右邊房間里有動靜,推開門進去,剛好看見有人從窗戶翻了出去。

  “誰!誰在那兒,來人....”

  最后一個字還沒有喊出來,安寧只的頭就被人從后面重重砸了一下。

  眼前的景物全都變得模糊起來,她想要回頭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偷襲她,可腳下一軟,整個人就栽倒了。

  朦朧間只覺得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服,回想起在胭云臺那日,安寧怕極了,她極力想要醒過來,但眼皮沉得很,四肢也不聽話。

  動了動嘴唇,卻是一個字都發不出,眼淚落下來,她開始期望自己病發,寧死也不愿受辱。那日的場景又浮現在腦海里,秦王的臉就在跟前,他喝的醉醺醺的,身上的味道令人作嘔,他說皇兄把她賜給了他.....

  荀域這個人渣,她沒入冷宮之前,他偏寵她,不能雨露均沾,導致后宮有人難耐寂寞,與人茍且。安寧還記得他當時氣壞了,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什么自己的東西,就是毀了也不許別人沾染分毫。

  怎么換到她就愿意拱手送人了!

  昏昏沉沉地被人抬到了床上,安寧覺得在她身邊好像還躺著一個人。

  外面的門被關上,旁邊的人始終一動不動,她也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原本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身體漸漸放松,頭一歪徹底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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