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太陽,依然炎熱,戰爭早已經結束了,可戰爭帶來了后續影響,卻依然在繼續。
安慶緒跑了,帶走了起碼兩萬 悍卒,而且都是騎兵,一人兩馬,根本追不上。
而且,李泰初也沒有窮追不舍的意思。
戰爭雖然結束了,可是他要做的事情可不少,雖然這戰時間不長,可是對河北之地的傷害一點都不少,尤其是騎兵運動戰,不知道踐踏了多少良田。
而且回紇出兵這么多,李泰初難道就這樣隨隨便便送走?
那些回紇騎士心里面,那就不知道有多怨了,畢竟他們辛辛苦苦跑來打生打死,李泰初就這樣把他們打發了,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回紇也算得上大唐死忠了,歷史上安史之亂的時候,都出了兵,更別說現在大唐國力鼎盛,因此,回紇這邊真的得好好安撫,李泰初也不想就這樣傷他們的心。
阿布思的那些部落,也得好好的安置,還有那些叛軍,讓李泰初有一些頭疼。
你說繼續用吧,他們可是抗拒天兵,造了反的,而且看看歷史上安史之亂后這兩鎮的表現吧…
史書記載,安祿山死后,與史思明等被河朔舊將與士卒奉為圣人。
安祿山部將田承嗣投降唐廷,送史朝義母親及妻子予朝廷,唐朝封為魏博節度使,為了安定北方人心,他為安祿山、安慶緒、史思明、史朝義四人立祠,號為“四圣”。
773年,田承嗣向朝廷要求拜相,唐代宗派內侍孫知古要求他毀了“安史四圣”的祠堂,田承嗣乃毀之,唐廷為褒獎他,授其同平章事。
到唐穆宗長慶年間,河朔舊將與士卒稱呼安祿山、史思明為二圣,時任盧龍節度使張弘靖為改變這種風氣,下令扒開安祿山的墓并毀其棺,還引起了河朔舊將與士卒的不悅。
這種表現,李泰初不把平盧,范陽上上下下大換血,清洗一遍,怎么可能放心?
所以,肯定是不能再用他們了,包括這些關鍵時刻反戈一擊的。
平盧和范陽兩個藩鎮更是得大換血,不然以后還會出問題的。
那些造反的范陽,平盧將士被卸了甲胄,兵刃,關押了起來,新的平盧軍和范陽軍,開始了火速建立。
那些反戈一擊的,李泰初想了想,決定將他們打散編入嶺南軍,以后參加南征,同時嚴令他們不許傳教…
這些人的結局,其實早已注定…李泰初希望,以后他們不會怪自己…
那些關押起來的范陽,平盧軍,其實也不會怎么樣,畢竟六七萬呢,不可能處死,只能殺一些將領,然后遣散他們,讓他們回原籍。
總之,李泰初這一時半會是走不開了,于是神策,虎賁二軍暫時回去,射聲和羽林二軍留下,等待范陽,平盧軍重新建立以后,才能離開,這次也算輪戰了。
下次,就是神策和虎賁來這里了。
李泰初看著桌子上面的公文,頭疼的說道:“這東西,幾時能完?”
七郎聳聳肩,道:“得朝廷那邊重新派官吏過來,畢竟范陽這邊根子里面都爛了,我估計…”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知道的。”李泰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苦著臉道:“早知道就該把神策和虎賁那邊的參謀全部留下來,現在兩軍六十個參謀完全不夠用…”
七郎低下頭,無視了李泰初的抱怨,工作了起來。
李泰初無奈,往東方眺望了一會兒,也忙了起來。
此時,東方…
空蕩蕩的津門港口,完全沒有了以往的繁榮,無數的船只,貨物,被掠奪而去,大唐的官吏正在安撫商人,并承諾給他們爭取賠償。
更東方,一艘艘海船,滿載著馬匹和士氣低落的士卒,繼續往東,他們將去往那扶桑之國,并且,將在安慶緒的帶領下,謀求復起的機會。
主艦,安慶緒站在甲板上,眼中滿是迷茫。
一旁,漆雕宇開口說道:“將軍,我們很快就能到底扶桑了,不知道將軍準備立國,還是往更東方而去?”
安慶緒有點懵,他連忙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立國還是繼續往東方去?”
漆雕宇開口解釋了起來:“我聽說,在萬里之遙的東方,還有一塊不遜色于大唐的土地,那里生活著傳說中的殷商之人,如果我們到了那里,百年之后,我們的后代必然可以跨越大海,重新回到大唐,打敗大唐!”
“這…消息可靠嗎?”
“可靠,因為這是當年,我聽李泰初無意中說漏嘴的,所以準確度非常非常高。”
“李泰初…”安慶緒的眼中閃過仇恨與茫然無措,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漆雕宇見狀,開口說道:“不如,聽我的?”
“你說。”
“滅扶桑國,然后傾國之力,打造海船,前往更東方,到時候帶幾百萬人過去,必然可以稱帝建制,不遜諸夏!”
漆雕宇的話,讓安慶緒有些心動了,只是他還是有一些猶豫,畢竟漆雕宇口中的更東,不知道到底有多遠,萬一海上出了什么意外怎么辦?
相比之下,扶桑就顯得安全多了。
然后,安慶緒的猶豫被一句話打消了,漆雕宇說:“將軍有沒有想過,大唐的軍隊,總有一天會到達扶桑的,而且那一天絕不會太慢。”
于是乎,安慶緒答應了。
然后,他帶著軍隊,登陸扶桑后,開始了自己的扶桑立國計劃。
他帶來的軍隊,雖然是敗軍,可是就這些敗軍,也不是扶桑人能抵擋的,因此,安慶緒統一扶桑的過程,簡直就是勢如破竹!
到后來,就連扶桑天皇,也被安慶緒吊死了…
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安慶緒開始大量的使用扶桑人,同時殘酷的剝削他們,打造船隊,試圖在未來,到達那更東之處…
總之,再也沒有扶桑這個稱呼了,安慶緒立國燕,這里,已經變成了燕地。
而漆雕宇呢?他自然是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