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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再見王忠嗣

  接下來的日子里,并沒有發生什么意外,李泰初依然是每天算算賬,然后找哥舒翰練習槍法。

  也不知是不是李泰初天賦異稟,無論哥舒翰下多重的手,只要李泰初還能動,大吃一頓,第二天就能好的七七八八的。

  或許金手指?嗯,李泰初是不太相信這種東西的,更大的可能是這身體本身天賦異稟,畢竟老李家基因還是不錯的。

  這樣的日子,李泰初也沒過太久,到了十月初,王忠嗣入長安了。

  因為本來就是八百里快馬加急,因此王忠嗣得到旨意后就立刻入長安。

  王忠嗣的到來,代表著李泰初平靜的日子徹底打破,也代表著,王忠嗣的復起。

  以王忠嗣的威望,當他入長安的那一刻,就將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雖然他官職現在非常低,但是這根本算不得什么,此時,那位太子殿下,恐怕已經心動了。

  李泰初看著窗外的秋雨,嘆了口氣,風雨欲來,若是那位太子腦子不清醒,認為憑借王忠嗣就可以反擊李林甫,那就太天真,恐怕,那位太子殿下,還是會選擇忍耐。

  或許很多人不明白,但是李泰初清楚這段歷史。

  如今的太子,當初只是忠王,而且自小與王忠嗣熟識,后來太子被廢,李林甫欲扶一個皇子奪得太子之位,得從龍之功,但是他失敗了,太子之位被李亨所得,后來,李林甫害怕太子報復,于是就想要廢了現在的太子,時日漸久,二人漸成死敵。

  說是死敵也不明確,事實上,一直是李林甫在打壓太子,而太子沒有還手之力——當然,這也是唐玄宗默認的結果,天家父子之間,感情,是奢侈品。

  王忠嗣被貶,也是受了這位太子殿下的連累,不止王忠嗣,太子身邊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李林甫的攻擊,甚至是身死族滅的下場。

  而這位太子李亨,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后來的馬嵬坡兵變,以及逼死楊玉環之事,都是他一手謀劃的,由此可見,這位忍者神龜太子城府之深。

  李泰初想到這里,忽然有點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和太子拉上什么直接關系,不會成為李林甫的第一打擊目標,或許,以后還可以利用這個身份騙一次李林甫。

  想到這里,李泰初撐起紙傘,走入雨中,王忠嗣已經入長安,于情于理,他這個義子都該去王府看看,不過,自己這個義子其他人可不認識,因此李泰初還帶上了六郎和七郎,至于五郎,他得看店。

  三把白色的雨傘,仿佛三朵花般,從百食鋪而出,匯入千萬朵花中。

  雨中的長安,顯得比往常寧靜,空氣中也沒有揚塵,身材挺拔的李泰初,身穿白袍,打著油紙傘,漫步在雨中。

  現在的李泰初,與剛穿越過來時狼狽不堪的模樣變太多了,長時間的進補和鍛煉,讓他本就不低的身高又往上竄了竄,如今,他已經一米七五了。

  這個身高委實不算低,畢竟他也才十八歲——九月七日是他的生日,只是當時他忙著籌備百食鋪,所以干脆沒過。

  他的臉,也不是幾個月之前的消瘦,而是豐滿了許多,優良的基因,已經可以看出幾分英武與俊俏。

  小雨淅淅瀝瀝,李泰初來到了清源縣公府前。

  雖然王忠嗣被貶,但是這件事情并沒有影響到王氏,得益于太子與哥舒翰的幫助,王忠嗣的爵位也并沒有被削去,只是單純的被貶為漢陽太守罷了,事實上,就連王忠嗣的子女也是過著和往常一樣的生活,并無改變。

  因此,這清源縣公府,依然是守衛森嚴之地,并無半分破敗之景,由于王忠嗣重新入長安,這清源縣公府反而比往常還要熱鬧。

  三人徑直往縣公府門口走去,由于六郎和七郎的存在,門口甲士沒一個阻攔,反而恭敬的喊了聲六哥和七哥。

  兩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后拱衛著李泰初進入了府中。

  甲士們好奇看著李泰初遠去的背影,不知道這人是誰,七哥冷酷不說,六哥可是暴脾氣。

  不過他們也只是好奇片刻,就繼續忙起來了,王忠嗣此次再入長安,想來示好的可不少,現在他們忙得很。

  庭院深深,三人沒有受到絲毫阻攔,就見到了正在讀書的王忠嗣。

  此時的王忠嗣,身上并沒有屬于將軍的金戈鐵馬之氣,反而顯得像一個儒生。

  王忠嗣見到李泰初的到來,起身輕輕的抱了他一下,然后拍著他的肩膀,眼神中閃動著復雜的神色,有感動,欣喜,愧疚…不一而足。

  王忠嗣輕聲道:“哥舒翰都與我說了,委屈你了。”

  李泰初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什么,只是跪一跪罷了,義父你回來就好了。”

  王忠嗣眼中愧疚更濃,雖然李泰初說的簡單,但是他明白,李泰初做出的犧牲全部都是為了他。

  一個重承諾的人,骨頭是軟的嗎?王忠嗣不信,正是因此,李泰初做出的犧牲才更讓他愧疚,因為他也是一個硬骨頭。

  王忠嗣拉著李泰初的手,坐下,道:“之前哥舒翰來過了,他和我說了這些天的情況,你做得很好,我已經拜托他以后照顧你了,你大可放心的去隴右。”

  王忠嗣松開手,從書桌旁邊拿起了一個木盒子,塞進了李泰初手中:“這個你拿著,另外小八,小九,小十和小十一現在也在外面,等一下你帶他們四個一起走。”

  王忠嗣這話說的很淡然,可是李泰初卻急了,他眉頭緊蹙,道:“義父你這是什么話,這個給我做什么?另外八郎他們在您身邊不是好好的嗎?”

  李泰初心神不定的將木盒子重新放在書桌上,他不在乎里面是什么,他現在只關心王忠嗣到底是什么意思?這語氣,實在是像極了托孤。

  王忠嗣嘆了口氣,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是九月七號的生日,如今已經十八了,既然如此,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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