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季,讓午后的星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爐,李泰初看了看手機里面顯示的天氣,感到一陣無力。
手機屏幕上刺眼的43℃讓天氣顯得更加炎熱。
白色T恤衫已經被汗液徹底浸濕,可是李泰初卻不能休息,他還要完成兼職工作以供日常開銷。
李泰初家中并非沒有錢,只是他不太想用家里的錢,從小就節儉慣了的他極少向家中開口。
所以他找了份英語家教的兼職正在做著,他這種時候出門就是準備去學生家里。
風呼呼的吹來,卻沒有一絲涼意,帶來的只有熱氣。
李泰初覺得有點后悔了,本來就幾站地的路程,只是要換兩次車,讓李泰初覺得有點不值,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火爐之威。
炎熱的太陽,讓李泰初覺得腦子都要燒起來了,曬得他昏昏沉沉的。
又走了一會兒,終于到最后一個路口了,李泰初打起精神,盯緊來往車輛。
紅燈閃爍,車輛開始慢慢減速,李泰初和一個牽著小女孩的女子開始過馬路。
李泰初慢悠悠的走在后面,眼中的余光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一輛車窗大開的商務車正加速駛來,李泰初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推開了前面的母女二人。
“砰…”
血色充滿了李泰初的眼眶,隨后,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大唐漢東郡,地處桐柏山南麓、大別山西端、大洪山東北部扼“漢襄咽喉”,系“鄂北重鎮”。
李泰初用亞洲蹲的方式蹲在漢東郡太守府外,托著臉,想著怎么混進去。
知道一點點唐朝歷史的他,覺得自己穿越過來還算幸運。
雖然他依然懷念前世,但是既然穿越了,還是看開點比較好。
事實上,他得知自己穿越的時候并沒有多么震驚,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終于輪到我了啊!嗯,有些失落,也有竊喜,開疆擴土,名垂青史,立不世之功的機會就在他眼前,他怎會沒有竊喜之情。
萬事開頭難,前幾天李泰初穿越到這具身體上的時候,因為家里遭了水災,出來逃荒時差點餓死,自己爹娘也不知所蹤,迫不得已之下,李泰初只好找了幾個大戶人家的田地,偷了些稻谷胡亂煮了飽腹。
李泰初對這具身體還算滿意,沒有性轉,又是同名同姓,而且據前身的記憶來看還是李唐宗室之后——當然,關系已經特別遠了。
不過如今恰好逃到了漢東郡,又是天寶八載這個關鍵性的時間點,可以說是禍兮福所倚了。
為什么說禍兮福所倚?因為據李泰初穿越前看的資料顯示,在這座離大唐帝都長安千里之外的小小太守府中,如今住著一位可令天下震動,卻郁郁不得志的大人物!
大唐戰神王忠嗣,曾經掌管大唐四鎮,也就是天下一半還多的邊兵,佩四將之印,控制萬里,勁兵重鎮,都歸其掌握,自唐朝建國以來,還未曾有過這種事,若他活下來了,歷史上的安祿山以兩三鎮兵馬,怎敢叛亂?
…沒錯,之所以說若他活下來了是因為,他要死了。
兩年前的天寶六載,王忠嗣被奸相李林甫陷害,身為王忠嗣實際上養父的唐玄宗相信了,還欲殺之而后快,若不是隴右節度使哥舒翰上奏,甚至愿意以自己的官職作保,王忠嗣兩年前可能就死了。
兩年后,也就是今年的天寶八載,按歷史上的軌跡,他“暴死”于漢東。
也有記載是抑郁而終,但是,一個四十五歲,曾經掌控萬里之地的大唐戰神抑郁而終?
李泰初不欲過多猜測,他現在就想混進去,救王忠嗣一命,一是為了抱大腿,王忠嗣多年征戰,同袍下屬遍布大唐,這條大腿絕對粗。
二,則是李泰初真的想救王忠嗣一命,王忠嗣死得實在是太早太遺憾了,他就如同曾經的霍去病一般,甚至比霍去病還苦。
若他能在沙場征戰到壽終正寢,與李靖并肩,入凌煙閣,甚至是配享武廟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份遺憾,讓他想救王忠嗣一命…那么問題又回到了一開始,該怎么進去呢?
李泰初默默地看著太守府中出出入入的人群,等著,他也不知道要等啥,就是想等等。
一個咳嗽的人,吸引了李泰初的注意力,臟兮兮的李泰初起身快速跑到了那人面前,將他攔住。
那人當時就懵了,還沒開口,李泰初就立刻說道:“這幾天天氣忽冷忽熱,這位郎君可是染了病?取燈籠草、三椏苦、崗梅根各半兩,再取為其他三類三分之一重的甘草,用水煎服,每日一到兩劑,三天之內,即可痊愈!”
那人看著臟兮兮的李泰初,半信半疑的驚訝道:“你個乞兒,也懂醫術?”
李泰初自豪一笑:“實不相瞞,祖傳醫術!祖上在三國之時當過獄卒,當年華佗被抓,那本青囊書便被我祖上偷偷傳下來了,如今雖遭了災,但我也記得幾分,若郎君不信,那就去看看醫生,看看會不會開這個方子。”
“也好,你在這里等我。”那人又咳嗽了幾聲,然后匆匆忙忙走了。
李泰初找了個干凈點的地方坐下,等待著那人回來,并且準備隨時不對就跑路。
嗯,所謂青囊書和華佗當然是扯淡的,不過那個方子確實是治療感冒的,只是有局限性,不能亂用,李泰初也只是賭一把。
賭對了,自然萬事皆順,不對就只能跑路了。
大概運氣使然,他賭對了,那人真的跑回來了,而且語氣和藹異常。
那人坐到李泰初身邊,也不嫌地下臟,笑瞇瞇的問道:“小郎君真是神醫啊!那醫生開的方子和小郎君的一模一樣!小郎君看來真是得了華佗真傳!”
李泰初裝作不在意的說道:“嗨,一般一般,嗯,某也精通一些術算占卜,讓我算算…”
李泰初閉上眼,等待片刻,開口道:“漢東郡太守王忠嗣將軍可否患了重病吶?”
那人目光之中頓時充滿了懷疑,他開口說道:“太守重病,幾天前就傳遍了漢東郡,你這獠,不會是今日故意設局,想混進太守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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