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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中原漢人,遼國宗室

  “耶、耶律曉?”

  就在江曉即將離開錦官城的時候,一個坐著驢車,載著只肥羊的男子忽然叫住了她。

  聲音有些耳熟。

  江曉停下腳步回過頭一看。

  “耶律…休哥?”

  “還真是你?!”耶律休哥一下就從驢車上蹦下來,歡快地張開雙手跑了過來。

  這還真是緣分呢,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撿到”這個女人了。

  江曉也拿下面具,站在原地,面帶微笑地張開雙手。

  她的反應讓耶律休哥更加歡快,離別幾年的重逢之喜,甚至讓他忘記了他身后還有一只羊。

  “咩!”隨著一聲怒號,耶律休哥忽然感覺屁.股一疼,整個人凌空飛起,臉上帶著淡淡的懵逼。

  “咩~”

  一角頂飛耶律休哥,懶羊羊四只蹄子一甩,帶著歡快的神情奔向了江曉。

  “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遇見你…我記得當初我離開的時候,你的角可要比這小多了…”江曉彎下身,笑著摸了摸山羊那兩根健壯的羊角。

  “咩~”

  “話說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咩咩。”

  “因為休哥要來?”江曉扭頭看向趴在馬背上的耶律休哥。

  “我是來探情報的啦。”耶律休哥從馬背上下來,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胸口。

  “情報?”

  “就是提前探一探蜀地的地形,看一看這蜀道有多難走,順帶著調查一下后蜀的兵力駐扎情況,等軍隊打過來的時候會方便一些。”耶律休哥說了一句讓江曉莫名耳熟的話。

  “遼國要南下了?”江曉忽然問道。

  “還沒有呢,我們的睡王皇帝可沒這個雄心,我只是提前來看一下…話說,耶律曉你怎么也在這?而且還帶著個面具,咋滴,偷看人家洗澡被通緝了?”耶律休哥問道。

  若不是他注意到了江曉手上那柄他心心念念的定秦劍,恐怕他們就要這么錯過了。

  “為什么戴面具?”

  江曉看了眼耶律休哥的身后,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招呼著山羊和白馬飛奔離開。

  “喂!你跑什…”

  “小帥哥~能轉過來讓我看看嗎?”

  天突然黑了,身后是一個彪悍到讓人心悸的粗糙嗓音,耶律休哥咽了口口水,好奇心趨勢他轉過了頭。

  泥馬!身高八尺!膀大腰圓!面若如花!見了鬼了!

  耶律休哥轉身想跑,然而一股巨力穩穩地提住了他的后衣領,再一次凌空飛起,他沒有絲毫遲疑,放聲大喊。

  “救命啊!光天化日!強搶良家婦男!”被拽住了后衣領,毫無反抗之力的耶律休哥,在半空中蒼白而又無力地揮舞著四肢。

  可行人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快看,又是如家的那朵霸王花啊…”

  “她又上街搶男人了嗎?快把自家丈夫看好,別讓她看見了…”

  “那個小帥哥好可憐啊,這么年輕,就要被霸王花給糟蹋了…”

  “媽媽,好可怕…”

  行人們看著這一幕只是在四周面帶畏懼地議論著,完全沒有想要上前營救的意思,有兩個路過的捕快甚至津津有味,又面帶同情地看著這一幕。

  “叫吧,你叫破喉嚨也沒用,如家很有錢的,搶個男人而已,這種小事官府是不會管的。”

  “嗖!”

  忽然一道身影從人群中閃出,在彪悍女人的手上輕輕一擊,趁她松手之際,抓過耶律休哥跳上一旁的屋頂便跑走了。

  數百米外的偏僻處,江曉把已經虛脫的耶律休哥丟到地上,挑了挑眉。

  “怎么樣?刺不刺激?”

  “太他娘的刺激了!”耶律休哥站起身,結果腿一軟又跌了回去。

  “我記得你的武功好像沒這么差吧?”

  “我這不是被嚇到了嗎?一時沒反應過來…”扶著白馬站起身,耶律休哥心有余悸地回道。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你怎么也在這里?”平復了一下心情,耶律休哥又想到了這個問題。

  “和你一樣。”江曉隨口說道:“我也是來打探情報的。”

  “你替誰打探情報?”

  “后周。”

  空氣忽然安靜,耶律休哥愣了一下。

  “耶律曉,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對你進行一番批評教育。”

  “嗯,謝謝。”

  “身為一個契丹人,你不為遼國的鼎盛做貢獻也就算了,你怎么還跑去幫中原的皇帝做事了?”耶律休哥雙手叉腰,義正言辭。

  “誰告訴你我是遼人了?”江曉反問。

  “你見哪個漢人姓耶律的?”耶律休哥同樣反問。

  “誰說我姓耶律了?”

  “我說的!”

  “很遺憾,我是漢人,姓上官。”

  “按照我們遼國的規矩,我撿回來的那自然就姓耶律!”

  江曉看著耶律休哥,無奈地皺了下眉,歪著頭笑問道:“要不你來后周,我們一起為中原的復興做貢獻?”

  “不行!”耶律休哥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么?”

  “因為我是遼國宗室!”

  “可我是中原漢人。”江曉的表情有些無奈。

  空氣再度安靜。

  “你為什么就不能來遼國呢,像韓德讓那樣,我們幾個在一起多好…”許久,耶律休哥才嘆了口氣,黯然問道。

  “確實很好…”江曉低頭笑了笑,又抬頭望天,“可有人說,我的天命在中原…”

  “嘖!天命在哪都是天命…”耶律休哥雙手環抱,語氣不屑。

  “當賢三百年,我這一世,就是為這個而活…”

  “人都是為自己活的。”耶律休哥繼續反駁。

  “這是我自己想做的,也是我應該做的。”江曉看著他,眼神平淡。

  “遼國,后周,誰做皇帝不都是一樣?”

  “都一樣,但我們選的不一樣。”江曉微微搖頭。

  “咩~吁~”感受到二人之間氣氛的詭異,山羊和白馬趴在一旁,弱弱眨眼。

  “好了,不說這個了,和我說一說燕燕和韓德讓吧,他們這幾年怎么樣了?”江曉轉移了這個對兩人來說都很沉重的話題。

  “燕燕被世宗的兒子,耶律賢給強娶了,韓德讓還在傷心欲絕呢。”耶律休哥的臉色很不好,既是因為江曉的事,也是因為燕燕的事。

  “是嘛…”江曉也是嘆了口氣,她本以為這對青梅竹馬最后會走到一起呢,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婉兒呢?讓她出來和我說話,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休哥,好久不見。”婉兒拿過控制權,笑看著耶律休哥。

  “哎!是的!是我!婉兒好久不見~”分辨出那熟悉的聲音,耶律休哥瞬間切換了一副表情,極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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