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赤山城,有一家名叫雅茗軒的茶樓,是兩年多前新開張的一家茶樓。
這雅茗軒的檔次很高,除了那些文人雅客喜歡來此外,還有一些世家公子也常常來此吃茶,甚至不少貴婦人以及世家少女也都會來此飲茶。
當然這些女性與其說是來此來飲茶,倒不如說是來這里看人的。
茶樓的主人非常神秘,據說是一對師姐弟,其中那位師姐看上去年約二十來歲,而那位師弟看上去卻只有歲的樣子。
不過這對師姐弟平時并不常常在外拋頭露面,反而是他們的管家作為掌柜,平時負責打理茶樓,然后帶著幾個雜役維持這個三層茶樓的一應事務。
這家茶樓的主人自然是梁博與羅倩二人。
大隱隱于市,當初二人大婚之后,決定找個地方隱居下來,不過他們并沒有隱居在山野之中,而是來到了這個相對偏僻的小城,開了一家茶樓,不過平時負責日常事務的,卻是謝佳。
“謝頭兒,那位周家小姐又來了。”此時,一位中年男子穿著雜役服飾來到柜前。
謝佳聞言,眉頭微皺起來:“怎么又來了?那周家小姐今年就要參加武院大比了吧?不好好練武,天天往茶樓來做什么?”
當然是看你來的!
中年男子心中暗自嘀咕。
要說謝佳的相貌確實不錯,他原本就是富家公子出身,后來雖然家破人亡,受了不少苦,但也正是這段經歷,讓他有了一種普通富家公子所沒有的氣質。
再加上他的修為實力也達到了地元境,一舉一動之間,都帶著一股奇妙的意境,對那些富家小姐們的吸引力不可謂不大。
尤其是那位周家小姐,更是對謝佳心儀不已,這段時間幾乎天天都往茶樓里跑,其心意如何,整個茶樓里的人都看得清楚。
只是對謝佳來說,他卻不愿接受,畢竟在他看來,他與那位周家小姐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自己之所以來到這座小城,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梁博在此隱居,若是哪天梁博離開這里,他也會跟著離開。
一邊吩咐手下人去招待那位周家小姐,謝佳一邊也在算著賬目。
這家茶樓雖說只是為了方便隱居才開設的,但謝佳也沒打算讓它完全虧本,事實上茶樓一直都經營得很不錯,每年都能賺到大筆銀子,足夠日常花銷了。
“頭兒!”一個十二三歲的門童跑了進來:“張家家主又來求見夫人了。”
“夫人?夫人這會兒估計正在和少爺吃茶呢,想來沒空見他呢。”謝佳聽到張家家主之名,頓時搖頭。
這雅茗軒之所以得到城中顯貴們的追捧,跟一年多以前,羅倩的一次出手有關。
當時有一群附近街道上的混混來茶館里面鬧事,恰好謝佳那幾天到外地去處理九州盟的一些事情,不在茶樓,所以茶樓中沒有其他高手,只好由羅倩親自出手,將那些混混們打發了。
結果那些混混居然不甘心失敗,又找了他們的老大,一個實力達到了人元境初期的家伙前來鬧事。
這赤山城僅僅只是一座偏遠的小城,人元境初期的武者就算是最頂尖的存在了,甚至城中那些世家,許多都沒有這等人元境武者坐鎮。
所以當那位老大帶著一群小弟來到茶樓時,整個赤山城里的人都認為茶樓這下要完蛋了,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羅倩依舊只是一巴掌,那個老大就直接拍飛出去了。
自那以后,城中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茶樓的幕后有至少是人元境后期的強者撐腰,所以那些世家大族,也都在暗中告誡一下自己的晚輩不要在茶樓惹事,否則踢到鐵板上,誰也救不了他們。
而這位張家家主也是城中少有的一位人元境強者,而且還是一位女性武者,不過修行到了她這一步后,沒有更高明的指點,也很難再進一步;而羅倩的出現,卻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
恰好羅倩又同為女性,所以這位張家家主經常借著來茶樓中喝茶的時機向羅倩請教,每一次都恭恭敬敬的執晚輩之禮,也算是難得了。
而羅倩見她資質悟性雖然一般,但平素為人還算不錯,對普通百姓也極為友善,所以閑著無事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的指點她一兩句。
“謝掌柜,你們家夫人呢?”
“張家主好!”謝佳拱拱手道:“夫人應該正在跟我家少爺飲茶吧,可要我派人去通報一下?”
張家家主聞言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頭說道:“如此就麻煩謝掌柜了。”
“嗯?”謝佳心中有些詫異,平時梁博和羅倩在一起的時候,是不容許旁人打擾的,當初有人就是打擾了他們,結果被羅倩一番惡整。
這張家家主雖然與羅倩有些交情,但一般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去打擾,怎么今天卻破例了,難道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不成?
謝佳想了想,和張家家主說了一聲,便向后院走去。
雅茗軒占地不小,除了前面那座茶樓之外,后面還有一個園林。
梁博和羅倩此時就在園林中的青竹林里面飲茶,強橫的精神力一掃,就將前面茶樓中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師姐,那個張家家主又來了,你收的這個徒弟,看來是遇到了什么麻煩。”梁博微笑說道。
如今兩年多時間過去,他的身體長大到了十歲左右,不過看上去依舊像是個稚嫩孩童,躺在躺椅上,與旁邊的羅倩對照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對夫妻,反倒像是姐弟二人,這還是因為羅倩看上去很年輕的緣故,否則的話,別人恐怕會以為他們是母子關系了。
“我去看看。”羅倩看了正向這邊走來的謝佳一眼,站起身來說道。
梁博微微點頭,注視著羅倩向茶樓走去,同時心神卻轉移到了人物面板上。
梁博——
修為:地元境巔峰,煉體地階巔峰 功法:《紫元經》1/6k《
星耀煉體訣》1/4k《神農觀想圖》1/1m
武技:《化元》1200/1200《小五行刀法》5k/5k《風雷引》2k/2k
秘術:《燭龍之眼》0/2k《隱殺》2k/2k《傷神》0/1000《極光》0/1000
職業:陣法師學徒1/10釀酒師學徒1/10煉丹學徒0/10煉器學徒0/10制符師學徒0/10
技能點:460
相比于兩年多以前,他如今的修為已經提升到了地元境的巔峰,煉體修為也同樣達到了地階巔峰,實力相比于當年有了巨大提升。
至于技能點,這兩年多時間里,他的技能點也增加了兩千多點,其中有一千五百點乃是他自己修煉所得,剩下的卻是萬象樓和九州盟這兩年間搜集九州鼎碎片提供的。
如今他不僅能保證刀法和身法兩門武技熟練度達到滿級,同時還有兩千多的技能點可以用在秘術方面,讓他的實力提升至最高。
總體而言,他目前的實力比起兩年前來,可以說是突飛猛進,當世間能夠壓他一頭的存在已經不多。
事實上,前段時間他就與師父酒尊者切磋過一次,結果是以平局告終;而酒尊者的實力,在人族諸多天元境強者中,算得上最頂尖層次,梁博能夠與他打成平手,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不過,在之后與刀王的切磋中,僅僅一招,梁博就徹徹底底的敗在刀王的手底下,這讓他卻深刻感受到了實力的差距,也讓他意識到想要與妖神、刀王這等級數的存在抗衡,自己的實力還差得遠。
當然,梁博也明白,差距大是正常的,畢竟刀王的實力距離靈感境都只差一步,而自己現在都還沒有突破到天元境,有差距才正常,若是沒有差距,那反而不正常。
只是…
“到底要如何才能突破到天元境?”梁博心中疑惑。
早在兩個月前,他的修為就已經達到地元境的巔峰,距離天元境只差一步。
按理說,他對武道真意的領悟早已經達到了要求,精神力強度更是沒問題,再加上如今內勁修為也已經提升至地元境巔峰,突破到天元境應該是水到渠成才是。
但偏偏到了這一步后,卻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一般,將他卡在了這里,難以突破。
這兩個月里,他也去找了刀王等人請教,但是就連刀王也無找出原因來,最后只能歸結于突破太快,導致積累不夠,所以讓梁博耐心修煉,等機緣到了,自然就能突破。
“咦!”忽然,梁博注意到前面酒樓中,那張家家主似乎正跪在地上向羅倩懇求什么,頓時心意一動,將精神力投放過去。
茶樓三層的一間包房里。
“羅師,弟子也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來向羅師求助,還請羅師幫幫弟子,讓弟子渡過這次難關。”
張家家主名為張倩,與羅倩同名不同姓,年齡四十來歲,不過因為保養得好,所以看上去非常年輕,再加上長期執掌張家家主之位,所以身上多了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
不過此時張倩卻是滿臉焦急的拜倒在地,絲毫沒有平日的那種沉穩氣度。
羅倩走上前,將她扶起來,然后詢問道:“你先別急,急也沒用,還是先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吧。”
“是,羅師!”張倩急聲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這段時間不是臨近武院大比嗎?弟子的家族今年也有十多個后輩子弟將要參加大比,所以弟子就想著讓他們提前到山里面去經歷一番,與山里面的妖手,增加實戰經驗。”
羅倩微微點頭:“然后呢?出意外了?”
“是,當時為了保證安全,弟子親自帶人保護,就在城外的赤山之中進行歷練。本來一切都進行得好好的,也沒遇到什么危險,但是就在昨天,卻忽然有一隊陌生人馬襲擊了我們,那些人個個兇神惡煞,卻又實力強悍,全部都是人元境以上的強者。
我們張家的人根本不是對手,除了弟子僥幸逃脫外,其他人不是被殺死,就是被他們擄走。弟子知道羅師絕非常人,應該是隱居在此的絕世高人;如今弟子心亂如麻,所以也只有來向羅師求助了。還請羅師出手相助,救出那些被擄走的張家子弟!”
說著,張倩再次拜倒磕頭。
羅倩微微皺眉道:“你說那些人全部都是人元境以上的強者,他們有多少人?你們張家又是否得罪過什么強大勢力?”
“回稟羅師,那些人光是弟子看到的,就有十二三個,至于隱藏在暗中沒有出手的,弟子也不知道有多少。我們張家只是一個弱小世家,平日里一向與人為善,哪里敢去得罪什么大勢力?”
“這就奇怪了,按理說,至少有十幾個人元境強者的勢力,絕非尋常勢力;這等勢力通常情況下,都不會亂來;既然你們沒有得罪過大勢力,那么他們無緣無故為何會襲擊你們?”羅倩皺眉。
人元境武者在真武派這樣的頂尖門派里不算什么,但是在一般的門派中,卻算得上高端戰力。
而有十幾位人元境強者坐鎮的勢力,已經稱得上是中等層次的勢力了,再加上沒有哪個勢力會將所有強者都派出去執行同一個任務,所以以此來推斷的話,這個勢力的強者數量將會更多,甚至不排除有地元境強者坐鎮的可能。
這等勢力,怎么會無緣無故襲擊張家的人?
“這個弟子也不清楚。”張倩連忙搖頭,神色有些緊張的看著羅倩道:“羅師,您看這…”
羅倩擺手道:“此事先容我考慮一下,明天再給你答復。”
“可是…”張倩有些焦急。
羅倩卻再度打斷道:“你不必心急,那些人若是要對擄走的人動手,那么即便我現在趕過去也沒用;既然他們沒有立即動手殺人,那么想來短時間內也不會動手。有些事情,還是讓我先查探清楚再說。”
張倩知道,她這位老師看著隨和,但是決定了的事情,也不容他人質疑。
所以心里面雖然還有些焦急,但張倩也只能點頭應下,再三感謝之后,這才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