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開始傳來灼燒的刺痛感,濃郁的毒霧穿透皮膚和毛孔,開始滲入到他的血液中,達爾梅西亞驚駭的看見手背上浮出來一抹綠斑,整個人雙瞳就浮出猙獰的血絲,殘暴恐怖的氣勢從身上爆發,雙臂肌肉根根鋼筋似的虬結,雙手掌悍然刺穿地面。
巖層被搗穿拔起來,十幾米長不規則的沉重巖層在他手中揮舞發出凜冽的“撕拉”聲,四周涌射而至的綠藤被層層的斬斷。
露出坑洞中密密麻麻的根系像是腐蝕挖空了整座山體,又像是摻雜融入了整個利華斯山,至少東海的這一面似乎都“淪陷”了。
“想要摧毀這些植物,除非,將這邊的山都摧毀掉!”達爾梅西亞怒吼一聲,雙手陡然膨脹五指延伸變成鬣狗一樣的爪子,巨石被他搗碎成無數的石塊,以他為中心激蕩的掃射向四周。
瞬間,方圓百米內無數撲涌的枝蔓被打碎,達爾梅西亞腳下一踩,空氣中連成一片氣爆的聲音,整個人橫跨過空間,幾乎瞬間出現在頂層的“門扉”上,雙手五指瘋狂的點穿空氣,道道飆射的指槍覆蓋而去。
他沒有能力毀掉利華斯山,但是…野獸一樣的本能告訴他,毀掉這座矗立在山巔的拱門也是一樣的。閃舞 咻!咻咻咻!
灼熱的指槍撕碎空氣,門扉上纏繞的綠藤發出“啼哭”般的戾嘯,鋼筋一樣的根須張牙舞爪的迎著鋪天蓋地的指槍劈甩過去。
細碎,沉悶的爆碎聲中,無數的汁液蕩漾著空氣的漣漪,撲濺的綠液腐蝕達爾梅西亞的肌肉,無數的綠斑從皮肉之下浮現而出,達爾梅西亞卻是發出瘋狂的嚎叫聲,猙獰的眼瞳中透出嗜血的兇光。
異變抖生。
綠藤編織的拱門上面,繁雜的花紋凝聚成一條詭異的手臂,森森的五指刺透漣漪,荊棘倒刺一樣的指頭洞穿達爾梅西亞的肩膀,接著向后一扯,猙獰的倒刺扯掉大片的血肉,半截肩胛骨頭都被狠獰扯碎。
達爾梅西亞嚇了一跳,渾身肌肉卉張變成一只兇殘的狗頭人,腥臭尖銳的嘴巴張開露出鋒利的獠牙對著眼前的手臂狠狠咬去。
手掌攤開驟然變成一只恐怖的食人花,咧開的嘴巴里環繞著密密麻麻的利齒,令人頭皮發麻,達爾梅西亞嘴巴僵住,鼻梁上傳來森冽刺骨的惡風,整個顱蓋骨陣陣的發麻。
腦袋朝后快速的縮回,碩大的狗鼻子卻被一圈利齒咬合,像是豆腐一樣被的稀碎,血肉模糊的一片,達爾梅西亞發出吃痛的嚎叫,瞳孔中的血色似乎都消退了一些,縮成針孔的眼珠子中映射出一張妖異陰冷的面孔。閃舞 “是你!”
陰森冷厲的面孔,鮮綠色詭異的眸子,皮膚表面有綠色的紋理,渾身散發著妖邪一般的氣息,可不正是在浮空島上出現過的操縱綠色植物的神秘男子。
“利華斯山的問題是你搞出來的?”達爾梅西亞臉上染滿鮮血,肩胛骨上的洞穿傷肉在腐爛,絲絲縷縷的綠色像是葉子的脈絡在擴散感染。
“東海封禁,進出者皆死!”
路斯卡易懶得給一個將死之人解釋事情的原委,他只是抬起手掌,掌心頓時就裂開一道口子,無數狂涌的根須從中鉆出來,纏繞住達爾梅西亞。
呼吸灼燒,傷口腐爛,精神和氣力在從身體流逝掉,臉上的防毒面具早就被撕成碎片,濃郁的綠霧爭先恐后的涌入他的鼻息中,達爾梅西亞眼睜睜的看著綠色將自己一圈圈的纏繞,就像是一顆綠色的大繭。
眼珠子浮出龜裂的綠斑,視野就陷入黑暗中,路斯卡易手掌一攥,綠色的大繭頓時朝著中心坍塌凹陷,緊接著又是噗的一聲綠繭轟然爆開,黏稠的汁液飚濺,殘碎腐蝕的骨頭掉落在地上,被四周的植物根系吮吸干凈連一點渣滓都不剩。
航道上,幾艘軍艦的殘骸上堆滿污染的尸體,隨著沉船一起沒入水中,路斯卡易的身體緩緩地重新和綠門融為一體,頭頂的門扉之上,一團龐然的烏云正在從遠處漂浮而來,詭異的聚攏在那里,一張若隱若現的從烏云中浮出來,似乎也在俯瞰著這片封禁的綠霧。
達爾梅西亞的死訊傳回海軍本部的時候,亞爾林正待在房間里,身體倚側在窗戶邊,眼神透過窗戶看著遠處的藍天白云。
耕四郎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黑白色的面具遮蔽下只露出一對黑白分明的眸子,從表面上來看,東海發生的一切都和亞爾林沒有絲毫的聯系。
待在馬林梵多已經超過兩個星期了,有關于他的任命卻一直還沒有下來,看來情況并不像薩卡斯基保證的那般順利,中間恐怕是出現了一些阻撓和波折。
這一切亞爾林并不去打探和關心,他表現出極強的耐性,不聞不問,似乎就是在靜靜的等待上層的決議和結果。
在達爾梅西亞的死訊傳回本部后的第三天,海軍派系斗爭的聲音似乎也逐漸落入帷幕,一名中將的死訊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充當了催化劑,同時薩卡斯基在高層的會議上正式將一份提議的報告甩出來。
“這是最惡劣的時代,惡的勢力猖獗,世界政府早已經無能為力,我們作為海軍有義務肅清這片大海,重新制定一個新的秩序。”薩卡斯基的聲音充滿著力量,一干少壯派的鷹系將領開始逐漸從佛之戰國手中接手海軍的權柄。
“這份阿拉巴斯坦的提議報告,是我們海軍掙脫枷鎖的機會,這也是無數海軍將領和士兵內心深處一直的期盼。”薩卡斯基狠聲道:“不是為了權力,而是關乎于正義和希望!”
“懦弱,退讓,無能,并不能夠給這個世界帶來和平,看看世界政府為了維護自己的權柄,這些虛偽骯臟的政客都做了些什么?”
“他們不思考如何肅清大海,反而搞出來七武海這種畸形的怪胎,合法化的海賊就是在羞辱正義,是在踐踏海軍的尊嚴…”
“我,薩卡斯基,絕對不能夠在繼續容忍下去,哪怕是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也要貫穿正義,給這個世界帶來一縷曙光,諸位,這才是我們海軍應該存在的意義。”薩卡斯基站起身,環顧一圈將領,咆哮的聲音在馬林梵多的上空久久的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