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悄悄的港口,沙子混著海風呼呼的鼓蕩,空蕩蕩的倉庫方向搬運貨物的聲音逐漸的停歇,隱約中是重物跌倒的聲音。閃舞 那種聲音很輕微又很特別,卡巴和隆巴烈臉色齊齊地一變,那種聲音他們很熟悉,是尸體僵直栽向地面碰撞發出的動靜。
“你們…”
mr5屈指一彈,一大坨冒著硝煙味道的鼻屎射穿空氣,隆巴烈感覺涌入鼻喉的燥熱,身后一個踉蹌被卡巴猛地拽過去。
劇烈的爆炸,恐怖的火浪將他剛才站立的位置吞噬,甲板被炸開一個窟窿,紅色的火焰沿著窟窿的邊緣落向底艙開始蔓延。
隨著一聲爆炸,剛才還空蕩蕩的貨倉后面,一個個殺氣騰騰的身影沖出來,他們腳下和身上還沾著沒有凝固的鮮血,就朝著隆石商社的船隊沖殺而至。
卡巴的反應堪稱迅速,他一把拽過隆巴烈就朝著后面的船上奔去,同時口中大聲呼喊著:“揚帆起航!”
miss情人節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就仿佛失重一樣輕飄飄的騰空而起很快就在天上變成一個小點,接著恐怖的烈風重壓垂降砸下。35xs
隆巴烈此刻也驟然回神,瞳孔急劇的收縮,眉心都蹙成一團,他腳下朝前貼地一滾躲開身后射向自己的子彈,同時袖口中一截匕首宛如毒蛇般射出去。
隆石商社的水手和護衛反應過來,開始慌忙的收吊起船錨,揚動風帆,甚至為了快速的駛出港口,還沒來得及卸載的礦石都被他們扔入海水中。
mr5冷眼盯著射向自己的匕首,指尖輕輕一彈,半空中的匕首就猝然被炸成鐵片朝著四周激射出去,絲毫不顧忌沖上船的巴洛克工作室的低級社員的性命,將他們連帶著那些水手都給射成篩子。
“好狠!”
卡巴瞳孔狠狠收縮,然后就看見天空中傳來的厲嘯,像是一大團無形的氣墻墜落,第一艘海船中間塌陷下去,船身兩側的甲板裂開一道道縫隙朝著上面翹起來,船身“咔嚓”斷裂成兩截,咕嚕嚕的海水倒灌進來。
嘭嘭嘭…
接連密集的爆炸聲中,mr5不疾不徐的踩在灌水沉沒的甲板上,幾個起躍就跳上另外一艘海船,剛一落地,雙腳便對著四周連點,一片紅色的火光耀起,躲閃不及的水手護衛就被炸成殘肢碎肉。
隆巴烈看的眼皮子一陣亂跳,根本不敢回頭跟這些怪物對抗,卻見mr5深處兩根手指,對著眼前的空氣輕輕一點,幾道紅褐色硝煙就將空氣都引爆,旁邊一艘揚起風帆逃離的海船一側炸開一連串的窟窿,船只迅速的傾斜“嘎吱”“嘎吱”的扣向海面,濺起幾米高的巨浪。
“快點,再快一點!”
隆巴烈站在最后一艘船上,駭然的盯著一艘艘海船沉沒入海中,鮮血和碎肢將整個海面都染成紅色,血腥的味道順著海風彌漫令人作嘔。
轟轟濺起的海浪,船身喑啞晃蕩駛離燃燒成一片火海的港口,然后快速的拉開距離,逃也似的駛向大海。
天空一道墜物聲襲來,甲板上的水手駭然齊齊抬頭,肉眼可見的空氣仿若被擠壓折射出波紋狀的層疊。
“加速,轉舵躲開!”隆巴烈瘋狂的朝著四周叫喊著,頭皮上一根根頭發都好似靜電一樣豎立起來。
船身快速的轉向,側面的船舷偏移原定的位置,隆巴烈死死的盯著上空,心臟急劇的沉入谷底,絕望道:“不夠,還差一點!”
余光中,一道身影從耳邊掠過,卡巴喉嚨里發出怒嚎的聲音,懟著墜落的miss情人節狠狠的撞去。
空氣中傳來令人牙酸的擠壓聲,隆巴烈呆滯的盯著卡巴的肩膀炸碎,接著整個胸腔仿佛被重力捏扁了一樣詭異的朝著一側擠壓,濃烈的血霧潑濺開來,肉糜和骨頭的碎屑落滿遮陽傘,miss情人節的墜勢稍稍被打了擦,幾乎是貼著船舷的邊緣拉扯掉一道猙獰的刮痕。
“啊啊啊…濺了我一身,真是惡心死了!”
刺耳的尖叫聲中,渾身沾滿血沫子的miss情人節從海面上飛騰起來,使勁將掛在身上的半截殘尸甩落向海水中,自己則強忍著惡心不管不顧的朝著港口飛過去。
船只沒有被毀掉,甲板上的水手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后怕,不做停留的快速的駛離,隆巴烈就死死的捏著染滿鮮血肉沫的甲板,眼中充滿血絲的瞪著喉嚨里發出野獸似的哀嚎。
來的時候是把艘海船,離開的時候就剩下一艘,還差點被毀了,來的時候是意氣風發,現在則如同喪家之犬,隆巴烈死死的攥著船舷,碎裂的木茬子刺入手掌也恍若未覺,心臟一陣陣窒息的燒灼感。
憤怒和仇恨似乎在啃噬著他全身的每一滴血液,每一寸骨骼和肌肉,他死死的眺望著阿拉巴斯坦的方向,牙齒都快被咬碎溢出鮮血發誓道:“卡巴,我的兄弟,我發誓,我一定會回到這里替你報仇!”
船艙底部的儲物倉一片的混亂,到處都是滾落一地的礦石,還有翻倒碎裂的木頭箱子,像是個垃圾場似的,顯然往后一段很長的時間內都不會有人有心情來關顧和打掃了。
最靠近內里,幾個傾翻的木箱背后是一灘白色的液體在詭異的蠕動收縮著,一個頭上頂著“3”字式發型的男人緩緩地凝聚顯出身形,他聽著頂上甲板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嚎叫,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港口處。
目送著隆石商社的海船逃離出視線后,一艘商貨打扮的海船從港口的后方駛出來,mr5跳上去才扭頭看向miss情人節。
“你去吧,我不去了,我得好好洗個澡。”miss情人節惱恨無比的將遮陽傘扔掉,氣洶洶的也不聽mr5的任何話語就氣哄哄的離開。
聳聳肩膀,mr5無奈的站在甲板上,手心攤開上面有一灘蠟狀的白色液體在詭異的扭曲指向某個位置,看起來就像是被截斷了部分的蚯蚓在拼命的找尋著身體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