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于成為俱樂部的敵人,又會怎樣,瓊斯道沒有多余去問,當然現在似乎也沒有什么必要去問,整個俱樂部還只是一個空殼,唯一的俱樂部成員就是海軍153支部而已。
瓊斯道沒有說要加入俱樂部,只是深深地看了亞爾林一眼,慢慢起身離開,臨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好似想起什么隨口問道:“下一次俱樂部的邀請會是什么時候?”
亞爾林撇過腦袋,沉吟了一下回答道:“一個月左右!”
福比干看著瓊斯道離開的背影,肥胖的臉頰上的肉擠成一團,細長的小眼睛閃爍著狐疑之色看著亞爾林:“這種事情你不需要跟蒙卡上校匯報,就可以自己做主了么?”
“嘿…..福比干上校的好奇心很重啊!”亞爾林摸了摸眼皮,眼神冰冷的注視著福比干,不得不承認胖子就是最天然的偽裝,至少他根本看不到對方的眼睛。
“啊,我這個人就是閑的無聊的緊,碰到有意思的事情就難免好奇。”福比干尷尬的笑了笑,面對一個軍銜比自己低許多的少尉,卻渾然沒有上校的官架子,他撓撓頭道:“要不,我第一個加入這個海軍俱樂部?”
亞爾林愣了一下,他原本就不認為今天會有人加入俱樂部,真實的目的只是為了完成初次亮相,混個臉熟從而為下一次真正的邀請做出鋪墊和引子。
“怎么不可以么?”
“當然,可以!”亞爾林咧了下嘴巴笑道:“你不需要再多了解一些,或者觀望一陣么?”
“不需要這么麻煩,反正我也沒什么損失!”福比干擺擺手無所謂道:“和瑞基那個家伙不一樣,他們第44支部的海域可是非常大,我們第65支部的狀況和你們153支部差不太多,就巴掌大小的破地兒,哪里需要那么多的顧慮,這個海軍俱樂部我感覺挺有意思的,我加入就是了。”
“對了,第一個加入,以后有什么好處,可得多多照顧著點我們第65支部啊。”福比干臉上滿是笑容,他從懷里掏出一盒雪茄遞給亞爾林。
“賊精!”
亞爾林接過雪茄在心里對于眼前的胖子有了初步的判斷,他心中好笑,然后幽幽道:“相信福比干上校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的。”
詭異的拳頭正對的旗幟中,孤單的153支部的海鷗旗旁邊,象征著65支部的海軍旗緩緩的升起來,兩面旌旗在半空中發出“呼呼”的獵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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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一片淌滿鮮血和尸體,木質船板的縫隙中都被凝固的黑血填滿,軟綿綿的尸體橫七豎八的癱倒在甲板上,殘值斷臂到處都是,桅桿上面血色的骷髏頭的圖案濺滿斑斑血跡,遠遠的望去,就真的好似一顆從血腥中走出來的骷髏。
“把袋子都纏緊點,還得有一陣時間,要不太臭了。”克洛站在一堆尸體的中心,面頰上沾染著血點,他用手腕托扶著鏡框,蹙著眉頭看著搬運尸體的的新兵,心頭微微有些發愁,船艙底層幾乎都快被尸體堆滿了,整艘船上都有一股淡淡的尸臭味道在彌漫。
“要不要將這些尸體都扔到海里去算了。”克洛心中浮出一個念頭,然后又被他給壓迫下去,他知道亞爾林需要這些尸骸血肉的真正目的可不是為了澆灌花圃,如果真是這種無聊的目的他倒是不介意都扔個干凈。
可惜,不是!
“算了,還可以忍受一陣!”克洛用手絹擦掉臉上的鮮血,轉而露出一張溫和的笑臉看向躲在船角臉色慘白的娜美道:“你怎么都不高興的樣子?3000萬貝利就要湊齊了!”
娜美盯著那些被打包的海賊尸體,還有在尸體旁染滿血腥封箱的錢財,她咽了口吐沫,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克洛說的幫她在一個月內湊齊3000萬貝利,是用如此恐怖的方式——打殺劫掠海上碰到的海賊。
不,不能夠叫打殺,而是應該叫作屠殺…所有遇到紅骷髏旗幟的海賊都被殺了個干干凈凈,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尸體都被打包藏入船艙底部,反倒是那些錢財就大大方方的裝入箱子放在甲板上。
她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種行為,她也不知道對方是出于什么變態的趣味在收斂那些尸體,她只是目睹那些魚人…..哦,克洛稱呼他們叫作“新兵”,她不理解這個詞匯究竟有何深意,畢竟那些不知疲倦,不知恐懼的殺戮機器和新兵的稱號完全不搭邊;她只知道口鼻的呼吸間都彌漫著怪異的腐臭味道,她腳下的甲板里面堆積著上百條尸體。
“3000萬貝利要湊齊了!”
娜美喃喃自語,因為驚恐而扭曲的面孔上幾乎看不到幾絲血色,過了好半晌,她才似乎從瑟瑟恐懼中醒過來,撲通一下跪在那些凝固著黑血的箱子上,慘白的臉上流淌出淚花,顫抖的美眸中浮出“希望”的神采。
血腥中孕育出希望,腐臭中滋生著圣潔,克洛的鏡片上折射出這副堪稱詭異而美麗的畫面。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海賊!”娜美擦掉淚痕,站起來認真的盯著克洛道:“謝謝你,你拯救了可可西亞!”
“拯救?”克洛擦掉貓爪上的鮮血,露出陰冷莫名的笑聲,讓娜美渾身都泛起雞皮疙瘩。
克洛背對過娜美,對面被屠戮一空的海賊船被燃起大火,幽幽的火光映射在他的瞳孔中,他用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吶吶道:“毫無意義的希望和感謝,我只是…我只是為了取得我想要的結果而已!”
娜美定定的盯著克洛的背影,感覺對方就好似永遠都籠罩在詭異的迷霧中,看不出他的來意,看不透他的目的,也辨別不出來他嘴里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的。
她靜靜的蹲下身子,牢牢地抱住箱子,嘴里面一遍遍的重復著:“湊齊了,終于湊齊了…..可可西亞等著我,我會把你從惡龍手里買回來的。”
陰冷的海風呼嘯,拂過娜美的發絲,冰冷的海水淹沒燃燒的船骸,仿佛在哭泣著訴說最深沉的絕望總在看似希望的到來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