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太清了,我只是記得當時主公叫我去見他,我剛進大樓就被一人擊昏了過去。”魯肅揉著額頭,一臉無奈。
“被人擊昏了?知道擊昏你的人是誰嗎?”云毅急忙開口問道。
魯肅歪著腦袋想了片刻,隨后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太史慈。”
“太史慈?”云毅皺了皺眉,隨后又問道:“難不成他是最先被魔化的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魯肅嘆了口氣。
見從魯肅這也沒得到什么特別有用的消息,一時間云毅不免有些失望。
此時許天辰從門外走了進來,坐到云毅身旁,面色陰沉。
云毅見狀皺眉問道:“怎么了?”
“陳長安那邊情形不妙啊,足有五位東吳戰將聯手,由老將黃蓋親自率領,兵卒多達萬人,其中還有不少精銳步卒,丹徒怕是要守不住了。”
云毅嘆了口氣,扭頭沖魯肅道:“魯肅先生,現在的情形你應該多少也有了解,不知道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幫助我們拿下建鄴?”
魯肅沉吟片刻,隨后輕嘆道:“拿下建鄴,不敢保證,不過要確保曲阿的后防線應該還很容易。”
“該怎么操辦?”云毅趕忙問道。
“敵強我弱,必尋地利之險,丹徒無險可守,那就放棄,只需要讓陳長安退守北固山,同時讓人趕去支援就好。”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云毅輕嘆一聲,隨后看向了劉深和凌統,輕聲道:“劉深、凌統,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兩人了,待會你們帶著一千戎梟團火速趕奔北固山,確保能安全掩護陳長安能夠安然撤退,并在北固山上構筑防線。”
“喏。”劉深和凌統抱拳答應一聲,隨后便起身下去,開始做準備。
云毅看著房間里剩下的眾人道:“至于剩下的事,馬超和秦玉都尚未傷愈,需要休養,取建鄴之事,只能暫且耽擱兩天了。”
“如此最好。”魯肅點了點頭,贊同了云毅的想法。
眼下陳長安那邊的圍還沒有解,馬超和秦玉又帶著傷,此時的確不宜貿然去驚動東吳的建鄴老巢,緩和兩天對于藥神集團的眾人來講并非什么壞事。
把事情安排妥當后,眾人便分別散去。
醫院內。
秦玉躺在病床上怔怔出神。
憑借著混元真氣出色的恢復力,他的傷勢并無任何大礙,反倒是因脫力嚴重,所以氣色還有些虛浮。
白天曲阿連番大戰,傷員極多,此時醫院內人滿為患,金汐作為云毅的弟子,面對這種情況自然不能強拴在秦玉身旁。
事實上,當見秦玉情況穩定后,金汐就已經離開了病房,在醫院里忙前忙后。
秦玉輾轉反側了半天,卻始終難以入睡,每當他一閉眼就能想到那天在北固山上那些龍飛衛們死時的慘狀。
殺了轉世者,秦玉從不心疼,臨敵對陣殺了普通兵卒,秦玉也不會難受。
但唯獨這筆龍飛衛,秦玉本可以不殺他們,但卻因為自己陷入黑化,致使他根本沒有手下留情,完全是將他們虐殺致死。
這一點,正隱約成為秦玉的心結。
吐出一口濁氣,因承受不住心中憋悶,秦玉從病床上爬了起來。
他穿著病號服,隨手抓起床邊的拐杖,沒有知會任何人,獨自走出了醫院。
曲阿白天剛剛經歷了一場打仗,夜晚甚是蕭索,秦玉拄著拐茫然無措,只是茫然的朝前走著。
醫院的對面,便是一座中心公園,秦玉沿著碎石小路,朝著公園深處一路前行。
忽然耳畔響起了一陣女人的歌聲。
秦玉側耳傾聽,只覺得歌聲中帶著一絲迷惘和哀傷。
雖然歌唱的不怎么專業,卻讓人很容易被這種情緒所感染,聽得秦玉一時間不免都有些心酸。
秦玉下意識循著聲音超前走了幾步。
前方,一個女孩坐在公園長椅上,懷抱著吉他,一青絲遮住了她的容顏,只能看見部分側臉。
她穿著素樸,長袖的白色上衣搭配著一條牛仔褲,看著格外纖細柔弱。
秦玉在旁邊聽了片刻,心中也不免有些莫名的哀傷情緒。
女孩停止彈唱,扭頭看向秦玉。
她不過十七八的年紀,雖然不是嫵媚冷艷的驚心動魄,但卻干凈的格外純粹,就宛若青梅竹馬的鄰家女孩,讓人忍不住怦然心動。
愣神過后,秦玉回過神來,沖女孩點頭招呼了一下,未免女孩誤會,便繼續向前邁進。
剛走出沒多遠,忽然身背后傳來輕跳的嬉笑聲。
“小美人,大半夜的不會家是不是在這等哥哥呢?現在世道不太平,你大可不必害怕,哥哥家就在附近,這我就帶你過去。”
秦玉扭過頭,只見幾個二十歲左右的小流氓,圍在女孩身邊,面色漲紅,渾身的酒氣即便隔著老遠,秦玉也能聞見。
女孩臉上帶著驚慌,怯懦的開口道:“不用,我知道怎么回家,你們別過來。”
說話的男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目光不斷掃視著女孩,最后瞧著女孩的臉咧著嘴笑道:“你別怕,哥哥我不是什么好人…呸,哥哥我是壞人…呸,反正跟著哥哥走就對啦,哥哥保證你欲仙欲死!”
那人身旁的小青年,也都跟著笑了起來,一個個眼中滿是貪婪。
“姑娘,你放心吧,我們哥幾個保證讓你爽翻天!”
“倒是保證你叫的,比你唱的還好聽,李哥,你說對不對!”
說話的男人哈哈大笑,連連點頭:“對,太特么對來,來,跟我們走吧!”
女孩氣的面色漲紅,掙扎了幾下想要走開,可其中一人卻一把搶走了他懷里的吉他,嬉皮笑臉的道:“急著干什么去,玩會再走也不遲啊!”
“你們…你們把吉他還給我!”女孩顯然不擅長斗嘴,性格也有些內向。
此時間被幾人欺辱,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擊,想沖上前去搶回吉他,結果反倒被那幾個人圍在了正中。
看著身旁幾人滿臉嬉笑的模樣,女孩眼眶濕紅,既是氣又是怕,險些哭了出來。
被叫做李哥的人,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帶著一身的酒氣開口道:“小美女,哭什么啊,你們別說,這哭起來反倒更好看了,就像那個梨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