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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末日移動商店19

  收拾完殘局,花哨就讓紀欽雨把人放出來,她要出這幾天心里攢的惡氣。

  紀欽雨當然不會讓她亂來:

  “狠狠教訓一下就行了,別殺人。”

  她怕花哨做事太狠了,給她自己拉仇恨。

  花哨壓根不是聽人勸的主兒,冷笑著說:

  “那要看他賠不賠得起我那些東西。”

  藍毛見她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就瑟縮的往后挪了一步。

他算是摸清了點大哥的性格——易燃易爆炸  而且占有欲極強,是她的東西,別人碰一下就炸,更別說偷了。

  他默默的給那位小偷兄上了柱香。

  最后,經過紀欽雨溫言軟語的勸慰,又是哄又是順毛的,花哨總算松了口:

  “那先關他一陣子,長長教訓。”

  這要是別人勸她,她絕對一點面子也不給的駁回去,甚至會指著對方的鼻子罵站著說話不腰疼。

  但紀欽雨不一樣。

  對花哨來說,紀欽雨是一個很奇怪但又不可或缺的存在。

  在此之前,從沒有一個人這般包容她的古怪,冷血,難以相處。

  甚至這人還樂在其中。

  花哨曾一度覺得紀欽雨是個神經病。

  不然誰會在她半夜兩三點睡不著覺的時候,睡眼惺忪的爬起來給她煮一杯熱牛奶,盯著她喝完才爬回床上睡覺?

  誰又會悄悄的把車廂內的所有地方都裝上暖和色的燈光,避免出現任何一個黑暗的角落?

  又有誰會把她不喜歡吃的東西,專門列一張清單,每天做飯都拿出來對照著做?

  花哨有時候會很迷茫,還會對這些好,感到手足無措,甚至會疑心重得覺得紀欽雨有所圖。

  但轉念一想。

  紀欽雨能圖她什么?

  她一個連系統都沒有的新人,除了一條賤命,要啥啥沒有。

  有一次,花哨實在忍不住問她為什么對她這么好。

  紀欽雨愣了一下,很奇怪的反問她:

  “對你好嗎?我覺得就那樣啊,對了,你吃不吃慕斯蛋糕?我記得你不是很喜歡甜食,我可以少放點糖,來一塊不?”

  這個話題就這樣夭折了。

  花哨始終沒有得到答案。

日子平靜的過了小半月,六月的氣溫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40攝氏度  有時候在地上放塊鐵板,都能做煎蛋了。

  該賣的都賣的差不多了,剩下保質期長的食品都留著自己吃。

  花哨統計了一下,這兩月,她們共獲利635包香煙,牌子不等。

  各種奇奇怪怪的異能二次加工的產品也有不少,但都蠻雞肋的。

  沒多大用,卻還是收起來了,說不定以后能用上呢。

  然而子彈供應的問題還是沒能解決。

  沒有足夠的子彈,又無法去卷煙廠。

  花哨被這個問題攪和得腦袋都要炸了。

雖然劉芒現在能制作出尺寸相對精確的普通子彈了,但是有個問題——冰的重量不夠  就算用足夠的冰制作,其體積也要比正常子彈大12.6倍,

  除非有更大的槍或者炮可以發射如此“巨型”的子彈…

  說實話,要是真是那么麻煩的話還真不如拿冰疙瘩砸喪尸來得殺傷力大。

  最重要的是,冰在槍管內,會受高溫的影響融化揮發。

  也就是說,還沒有扣動扳機,子彈就化成水了.......

  這特么還不如水槍呢。

  于是,冰子彈的計劃就這樣被花哨擱置了。

  然而,就在三人準備啟程先去首府想辦法搞些子彈時,

  一直勤勤懇懇的影子兄突然消失了!

  花哨讓劉芒把方圓百米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它。

  最后還是紀欽雨皺眉推測道:

  “應該是主人死了,它就跟著消失了。”

  死了?

  花哨想起那天來找她們換藥品的男人,那個和黎弘有著三四分相像的黎家人。

  她心里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

  藍毛聽到這個消息時,是最悲傷的一個。

  因為他就是個苦力騾子,要不是有影子幫他,他真得累趴下了。

  現在少了一個免費勞動力,他還不知道自己要被大哥使喚成什么樣子。

  想到這里,他幾欲淚下說道:

  “大哥,咱們再招個人手吧。”

  花哨心想,再招一個也遇不到比你智商更低的,不好管理。

  說起人手的問題,花哨和紀欽雨對視一眼——她們好像把那位小偷兄忘記了!!

  這都過去小半月了,什么吃喝都沒有,怕不是已經涼了吧?

  紀欽雨趕緊拿出自己的儲存本,找到關人的那張報紙,把人從里面放了出來。

  剛一放出來,幾人就聞到一股臭味。

  倒不是尸體的腐臭,而是排泄物......

  這人在里面吃喝拉撒.......

  簡直無法想象,在一個只有衣柜大小的空間里,生活半個月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吳嘯的異能早就被消耗干凈了,整個人現出原形被丟到地上。

  皮包骨頭,面黃肌瘦。

  還好他帶了些干糧和水在身上,不然現在早就被餓死渴死了。

  在看到陽光的那一刻,他居然都沒反應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驚恐的喊道:

  “我錯了!嗚嗚嗚——我再也不偷了!你們放我走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老爹年紀大了,就我這么一個兒子,我女兒也才7歲,還沒有媽,他們不能沒有我啊——”

  幾人還沒說什么,他就倒苦水般的把自己悲慘的境遇吐了一遍。

  聲情并茂,涕泗橫流。

  劉芒聽得都有些動容了。

  這末世,大家都不容易。

  花哨卻一點人情味也不講,一個字也沒聽進腦子里,要他賣身還債。

  以后就接影子的班,不給工錢的那種。

  他偷的那些東西肯定是回不來的,都是些吃食,這么熱的天早變質了。

  吳嘯一聽,當然是不肯了。

  這就意味著,他的老父親沒了兒子,年幼的女兒沒了父親。

  這茫茫末世,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但哭也哭了,鬧也鬧了,對方就是鐵了心的讓他做長工。

  “我、我能帶上我老爹和女兒嗎?他們不能沒有我啊——”說著他嚎啕大哭起來。

  花哨一口拒絕。

  她這里又不是收容所,什么老弱病殘都收。

  紀欽雨看不過去,拉著花哨手讓她別這么不近人情。

  有時候紀欽雨真覺得花哨這個人沒有心。

  她似乎沒有同情,憐憫這種情緒。

  不懂血濃于水的那種親情,更不懂人與人的交往可以不建立在金錢和利用之上。

  她的世界很單純,但也很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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