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吉恩,你老吹的曲子叫什么啊?”
年輕的季末端著酒杯,在酒吧的歡愉氣氛中,醉醺醺的拄著吧臺,看著正在吹著口哨,默默喝酒的吉恩,現場歡愉的氣氛伴隨著這首口哨曲而平靜了下來。
略帶憂傷但卻輕柔適合入夢的曲調,讓不少人都沉醉在悅耳的聲音中,季末也在一旁癡醉的聽著。
酒吧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吉恩淺嘗了一口烈酒,面不改色的說道。
“以前,人只能生活在地下礦坑里的時候,一名女士為了哄孩子睡覺,經常吹這首曲子。”
“吉恩你是哪個年代的人哇?哈哈,說什么夢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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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至今為止的記憶猶如走馬燈一般浮現出來,季末微微的摘下了眼鏡,按著鼻頭中間,語調有些傷感的說道。
“唯有筆直的向前行,拿出毫不畏懼的氣勢,才能沖破一切阻礙。”
吉恩吸了一口煙后,站了起來,扔掉煙頭,披著的制服隨手甩開,在風中飛揚的制服輕柔的落在了地上,肩頭處一個醒目的白字紅底旋渦13的圖案。
“此路不通,你們兩個,因違反城市危害罪,現在被逮捕了,如果反抗........”
吉恩的神情開始變得異常嚴肅,眼神冰冷,笑容也顯得邪惡起來。
“先把你們揍個半死。”
季末低著頭,C139已經舉著雙臂做出了防御狀,但他只看到一抹淡藍色的光芒,整個人已經朝后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到了鐵軌上的一輛地下鐵上,連人帶地下鐵飛了出去。
一口鮮血噴出,C139遭受到了猛烈無比的撞擊,他痛苦不已猙獰無比的瞪大了眼睛,所有的一切計劃都在腦海中劃過,腦袋開始有些昏沉。
吉恩左腳落下站在了和季末一樣的臺階上,右腳輕柔的點在后面的臺階上,動作優雅身子微微彎曲,頭伸到了季末的耳邊,只手插兜。
“多少年了季末?”
“30多年了。”
吉恩微微咧著嘴。
“準確的來說是33年4個月零23天,我不想聽你辯解什么,為了某種正義也好,為了人類未來也罷,跟我回去。”
季末把眼鏡放入兜里,微微的笑著,只是此時季末的笑容有些癲狂。
“我不想辯解什么,也不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寬慰或者理解,只是曾經你說過,一個男人想要做成一件事,是不需要理由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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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死孩子,要說幾遍你才聽得懂,水可是好不容易從援助站弄到的,渴了的話忍一忍就過去了。”
“媽,只喝一點點就好了。”
“咽點口水就過了。”
C139清醒了過來,背脊處一陣刺痛,他瞪大了眼睛,一塊鐵皮刺穿了自己的腹部,尖端已經戳出了肚皮,他齜牙咧嘴的瞪大了眼睛,憤怒的嚎叫著,攮開夾住自己的金屬車皮,一點點的把尖銳物從身體里拔出,他從給撞擊壓壞的地鐵上滾落下來。
滴滴答答 鮮血滴落,C139按壓著腹部和背部,扯下了衣物來,仰著頭勒緊的出血部位,他的意識還是有些模糊,但眼前出現的卻是一個臺階上金光燦燦的王座,他舉著一只手。
“絕對不能在這里就倒下,就算是神也無法阻止我。”
說話間,C139一只手按在了自己半機械化的身體肋部,扯開皮膚后露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紐,他按下去的瞬間,僵硬的身體在短短的幾秒后能動了,疼痛感瞬間消失,他癡醉的看著還在階梯上的兩人。
只要拖住吉恩,給季末爭取逃到南區的時間,自己想辦法脫逃,計劃還是可以繼續執行。
近乎瘋狂的C139快步奔跑了起來,他們這種半機械生化改造人可以切斷痛覺神經,這是非常時期的手段,疼痛會讓身體變得極為不靈活,現在便是需要拼上性命的時候。
作為變異人等級只有B級的他,C139早在10年前就接受了半機械生化人改造手術,這一切都是為了等到這個可以登上王座的機會。
“季末大人,你先走,我們絕對不能在這里倒下,屬下會盡忠職守。”
一陣狂怒的吼叫聲響起,伴隨著噴涌而來的火焰,渾身已經燃火的C139飛起來到了吉恩的跟前。
吉恩一把捏住了C139的脖子,滋滋聲作響,火焰燒灼了他的衣服,旁邊的季末已經先一步沖上了階梯,吉恩扭過頭去,沒有看C139。
“小嘍嘍滾一邊去。”
一聲巨響,石階碎裂,C139被吉恩砸在了地上,他轉身剛打算沖過去的瞬間卻止步了。
“誰是小嘍嘍?”
C139身上的火焰熄滅,他舉著的雙手處,指尖的地方有一個漆黑的小孔,陽光微射,吉恩的面前,不時有刺目晃眼的光芒閃劃過眼底,一根根已經交織在了地鐵站口的白色絲線。
“究竟是誰定義的,誰是王,誰是卒!”
吉恩歪著腦袋斜眼看著C139,他已經傷痕累累了,剛剛的一擊他雖然接住,但卻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你想要死嗎?”
伴隨著C139雙手交叉,吉恩迅速的回身騰空而起在空中翻轉后,落到了階梯下。
墻壁處一塊塊給削下來的石頭落了下來,C139轉過身來,興奮的看著吉恩,他只需要堅持10分鐘就行了,用跑的就算是普通人的季末,也可以跑到有人的街區里,屆時只要跑到南區就萬無一失了,而且上頭的人應該已經派人過來接應了。
“放棄抵抗,你們已經跑不了了。”
C139真猙獰的笑著,不斷的搖著頭。
“你從來沒有低頭看過地面吧吉恩。”
一根煙燃了起來,吉恩悠悠的吸了一口,略顯無奈的笑著。
“笨蛋,不看腳下的話不是會連路都走不穩嗎?”
伴隨著一陣狂笑聲,C139躍向了吉恩,雙手的手指在操縱著看不見的線,劃向了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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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離開了地下鐵的季末沒有跑,而是看著眼前已經給垮塌石塊堵了個大半的地下鐵出口,里面傳來了C139的狂笑聲,他有些意外,但似是明白了什么,苦澀的笑了笑,搖搖頭。
“蟬究竟是蟬,再怎么也無法變成螳螂的,更不可能是黃雀,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