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卡第一次當小間諜,還是感覺非常刺激的,主要還是它不太清楚平時張明良和他師父之間是怎么聊天的,一時間也不敢說太多的話,怕許長老起了疑心。
大概許長老也不會想到這個聲音跟張明良一模一樣的人,居然是一只貓吧,聲音一樣就足以打消百分之八十的疑心了。
“師父,我們在蓬栗山的基地被警方摧毀了,其他人也都被捉了回去,我趁亂跑了出來,現在該怎么辦?”西卡一副焦急的模樣,一本正經地忽悠著對方。
鵡二饒有興趣地看著這看似老實憨厚毛絨可愛、實則奸詐狡猾陰險卑鄙的大臉貓對著手機欺騙善良的女孩子,真想大喊一聲戳破西卡的偽裝。
許長老并沒有懷疑西卡的身份,她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怎么回事?你們的基地不是才用了幾個月嗎,怎么會被人發現搗毀了?”
許長老的聲音很年輕,音色聽起來比較清冷,大概是二十多歲的模樣,只是張明良手機沒有她的照片,西卡也不知道許長老長什么模樣。
“我也奇怪啊,那些警員趁著夜里突襲,我們也來不及反應,師父,現在該怎么辦,我徒弟林楷三他們也都被抓進去了,有辦法救他們出來嗎?”西卡繼續道。
“你現在在哪?”
“我已經逃到滬州來了。”
“被抓的人先不用管了,警方頂多也就關押著,等以后再救他們出來便是。”
“那我現在…”
“繼續做你的事,重新找一個靈氣充沛的地方,最好是深山里的,招人繼續。”
“可是…師父,這不是長久的辦法啊,警方似乎盯上我們了,我們再招人,也依舊要被端掉,這到底有什么意義啊?”西卡用迷茫的語氣說道。
“張明良,以前你可不會反駁我的話的,你這是怎么了?”許長老的聲音帶著不解,語氣更冷了。
“師父,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沒有什么甘不甘心的,現在招門徒只是為了讓更多人知道可以修行而已,哪怕門徒們被抓進去,他們也還是青云的人,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會將可以修行這件事公布出來的,世界靈氣在增加,這是大勢所趨,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西卡仔細聽著許長老的話,這樣看來,青云招收門徒其實只是一種宣傳的手段,先帶領一部分人修行,等以后公布可以修行的消息之后,這部分人就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了,否則僅僅幾個人,是掀不起風浪的,因此才會開始大量招收門徒。
西卡又問道:“那時機成熟,到底是要到什么時候?”
“宗主說,快了。”
“太好了,我會努力完成任務的。”西卡有些激動地說道。
“張明良,你今天話有點多。”
“我是為師父感到高興啊!”西卡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為我感到高興?”
“嗯,師父以前跟我說過,你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但現世靈氣稀少,師父一定過得很委屈吧,也沒有辦法去見另外一個世界的家人,我也很久沒回家看過了,我知道這種感受,至少等世界靈氣充沛了,師父就會比現在過得更好了。”
西卡仗著自己是張明良的聲音,打算攻心走一波,風險有點大,但萬一成功撩到師父,回報也是巨大的。
“我們認識多久了?”許長老問道。
“師父,八年了。”西卡回道。
“嗯,八年了,八年里你從來沒有這樣跟我說過話。”許長老的聲音有些冷。
她和張明良相處確實有八年之久了,可除了教授他修煉,就是上下級分配任務一樣溝通,今天的張明良讓她感覺古怪至極,可聽著他的這一番話,又不禁情緒有些觸動。
“是的,師父你知道嗎,我昨天也是第一次遇見那種情況,數十把槍朝我開火,我當時以為我快要死了,那時候心里想的就是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也還有很多話沒說,所以今天就跟師父說了這番話。”
西卡一本正經地撒著謊,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心酸,還有活下來之后的那種幸運。
屁股底下的鵡二佩服至極,搞得自己還真的以為背著張明良一樣了,呸呸,就算是張明良,也沒有被數十把槍同時開火啊!
這壞貓果真是奸詐狡猾陰險卑鄙的險惡之徒!!
“修行之人,不要有那么多的雜念。”許長老淡淡地說道。
她話是這么說,可西卡還是能聽出來她的語氣柔和了一些,連這么多仙靈大陸來的靈獸都夢想著能夠回家,西卡就不信這個女修如此淡然,從來沒想過回家的事。
“師父,如果有一天能夠回你那個世界了,你會回去嗎?”
這句話像一把錘子一樣敲打在許長老的心頭,她久久沒有說話,直到最后吐出來幾個字:“不可能有這種事。”
西卡沒有太著急,它已經基本摸清師父的念想了,她肯定是想回去的,‘不可能有這種事’的潛臺詞不就是:要是有這種事,她肯定會回去嘛。
“說不定有的。”
西卡的話讓許長老的心境有些動搖,她不想再跟他說這個話題了,再說下去,怕是控制不住自己,就跟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一個道理。
今天的張明良讓她感覺很古怪,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她幾乎沒有跟別人這樣閑聊過,這種閑聊她不排斥,甚至有種被關心的溫暖感覺,可這畢竟不像是張明良平時的作風。
于是許長老發大招了。
“張明良,我們開視頻吧,我看看你的傷。”
西卡愣住了。
鵡二眼睛一亮,倒要看看西卡怎么圓!常在河邊走,這會兒終于連人帶鞋摔到河里去了吧!
“哦…好…”
無奈之下,西卡只好答應開視頻。
許長老把QQ電話掛了。
西卡連忙問鵡二:“鵡二哥,你會化形嗎?變成張明良的樣子幫我應付一下!”
“別搞我,我只是一只鳥。”
許長老的視頻通話過來了,鈴聲響起,西卡用小爪子擦擦額頭沒有的汗,一時半會兒還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算了,豁出去吧。
西卡狠狠地想著,起碼也得看看這許長老是什么樣子的再說!
于是西卡用小爪子捂住攝像頭,接通了許長老的視頻電話。
畫面出現,只看到一個身穿淺藍色毛絨外套的女孩子出現在了屏幕上,攝像頭只拍到了她的上身以及白皙修長的脖子還有一張有些生氣模樣的小嘴。
她背后的環境似乎是機場或者火車站之類有公共網絡的場所,而她正坐在臺階上。
光看這番模樣,跟現代人無異,而且從她露出來的脖子和小半張臉來看,還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許長老很生氣,說話道:“你人呢?”
這個混蛋,說好要開視頻的,結果她這邊看到的畫面居然是一片黑。
西卡沒好氣地想著,你不也沒露臉嘛,干嘛要我露臉,小青檸都還沒看過呢!
“師父,我手機攝像頭被槍打壞了,我開不了視頻!”
看到許妹紙又要發火,西卡連忙又說道:“你別急,我試試前置攝像頭。”
過了一會兒,畫面還是黑的…
西卡無奈道:“師父,沒辦法了,我前置攝像頭也被打爛了…”
許長老:“???”
鵡二:“&#!!”
你特喵地是把人家當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