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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斷片

  “唱歌?”這下黃靜萍也有些懷疑,他現在是真醉還是假醉,或者是借著醉意做什么事。

  因為在她印象中,馮一平是屬于那種即便喝醉了,也很安靜,不會生事,就是所謂的“文醉”的那種人。

  但現在怎么這么多戲?

  但兩個小家伙卻已經鼓起掌來“好呀好呀,”

  他們就喜歡這樣的熱鬧。

  其實好像也沒怎么聽到爸爸唱歌,不是嗎?

  就像之前的敬酒一樣,關于唱歌,馮一平只說了一聲,便一手拉著一個孩子,或者說,被兩個孩子攙著,往樓下走的時候,就已經唱了起來,“春風…,對不起,起高了,”

  他咳了一下,重新開嗓,“春風吹啊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怦怦跳不能入睡,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只能望著窗外的明月…,”

  這就真唱上了?黃靜萍呆呆的看著他,不由得想起了在梁家河中學時,和他合唱《祈禱》的事。

  那也是自己一步步走進他的開始。

  那時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現在真是想想都覺得甜蜜。

  她看著在燈光下,馮一平抱著女兒坐在沙發上,一邊唱歌,一邊教她打拍子,眼圈突然有些紅…。

  這真是,像夢一樣啊!

  馬靈睜大著眼睛看著馮一平,今晚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她感覺,好像是重新認識了他一樣。

  哦對了,在老爸老媽突然帶著妹妹,出現在夏威夷的海灘上,把正帶著文森特玩的自己和他堵個正著,終于知道了文森特爸爸是誰的那個晚上,他不是在那個樓頂的酒吧里也唱過歌嗎?

  馬靈記得很清楚,那還是他自己根據一首中文歌的曲子,重寫了英文歌詞的一首歌,take\me\to\誘r\heart。

  “take\me\to\誘r\heart,take\me\to\誘r\soul,give\me\誘r\hand\and\hold\me,”那首歌的旋律,以及這幾句歌詞,馬靈一直清楚的記得。

  她自己那晚唱的歌,同樣記得很清楚,諾拉瓊斯的e\away\with\me。

  “跟著我遠走高飛,我會一直愛著你,我想聽到雨落在細皮屋頂上的聲音,醒來時我會安穩的窩在你的臂彎里,所有一切都是為了你,今晚跟著我遠走高飛,遠走高飛,”

  自己和他,也算遠走高飛過好幾次吧,對家人來說,現在似乎也算是遠走,畢竟和大洋彼岸的一個中國人有了孩子。

  高飛?按世俗的眼光來看,至少是飛得高了吧。

  如果和一個世界上最年輕的超百億美元的富豪在一起,剛畢業,就在一家世界知名的公司里,擔任實權高管,都不算飛得高,那么,這個世界上,好像就沒有什么事能算飛得高了。

  當然,旁人如何看,馬靈都不在乎的。

  先前她不希望馮一平因為自己懷孕負責人,而選擇從他的生活中消失,后來發現自己放不下他,所以選擇了現在這樣的生活方式…,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太在意周圍人看法的人。

  她看著靠在馮一平身邊,睜大著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爸爸的文森特,濃濃的幸福和滿足感涌上心頭。

  她忽然有些羞澀。

  她想起了和馮一平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自己那個堅決果斷的墻咚。

  但是,如果不是自己主動,以他那克制的性格,怕就是一夜輾轉到天明,也不會采取任何行動。

  那么,也不會有現在的這一切。

  幸虧當時大膽了一把。

  嗯,應該說,隨后自己的果決,把一夜變成多夜,也很關鍵。

  “金,平這唱的是什么?”她碰了碰端著酒杯,卻一動不動的金翎。

  金翎早把黃靜萍和馬靈的表情看在眼里。

  看起來,她們倆都有和馮一平唱歌有關的記憶,看起來,那些記憶還是甜蜜的。

  哼,但自己沒有。

  哦,張彥也沒有。

  不過,看那小姑娘現在一臉的專注樣,整個是迷妹一個,不說也罷。

  “我想,我得先跟你說說一部電影,那是一部窮小子治好了一個有強烈狐臭的公主,最后和公主雙宿雙飛的爛俗愛情片…,”

  “這歌吧,歌名倒還行,花好月圓夜,只是這歌詞?”

  “還春風吹啊吹,這會都秋風瑟瑟了好不好?”

  或者是,對你這樣沒擔當的多情種子來說,只要有姑娘在的時候,吹的就一定都是春風?

  “還他怦怦跳不能入睡?他是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嗎?”金翎喝了一大口酒,都有兩個娃的老司機了,還跟這裝神馬純情?

  “是嗎?我覺得挺好啊,”馬靈說。

  金翎看著馬靈這會兩眼忽閃忽閃的看著馮一平,心說真是沒救了你,“你覺得好就好,”

  話說,這會的你,會覺得他身上有一絲半點不好的地方嗎?

  “就在這花好月圓夜,兩心相愛心相悅,在這花好月圓夜,有情人兒成雙對,”金翎看著馮一平忽然掃過自己這里,剛剛還意見滿滿的她,馬上低下了頭。

  這一刻馮一平眼中的熱力,她無法抗拒。

  十個梁朝偉打包起來,眼睛里釋放的電力,都比不過這時的馮一平。

  但是,等等,怎么有回音了都?

  她左右看了一眼,原來張彥那個小姑娘也跟著哼了起來,

  “我說你呀你,這世上還有誰,能與你鴛鴦戲水,比翼雙雙飛,”

  我說,就不能有點志氣嗎?

  “嘿嘿,唱得一般,請見諒,好吧,真沒有掌聲?”

  于是馬上就有了掌聲。

  “酷,爸爸,你真酷,”文森特在沙發上跳著鼓掌。

  馮一平狠狠親了兒子一口,不愧是我兒子,這么捧場。

  “爸爸,再來一首,再來一首,”阿曼達拉著他的手使勁搖著。

  “再來一首,我想想啊,”

  屋外,葉子在風的追求下,發出沙沙的聲響,為這個月夜,更添了一份靜謐。

  而屋里,好戲不過才剛剛開始。

  “阿嚏,”馮一平打了一個大大噴嚏,也終于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入目皆是刺眼的眼光,他擋住眼睛,我是誰,我這是在哪?

  “嘻嘻,爸爸,爸爸,起來,快起來,”孩子的笑聲和叫聲,越來越清晰。

  馮一平終于清醒了過來。

  “嗨,小家伙們,”他看到阿曼達手里拿著的那根草葉,頓時就知道,自己剛才為什么打噴嚏。

  “幾點了?”他坐了起來。

  “剛才就十點了,媽媽叫我們來叫你起床,”

  “已經十點了嗎?我居然睡了這么長時間?來,讓爸爸抱一下,”

  “不,”兩個孩子笑著跳開,“爸爸,你身上好臭,”

  “有嗎?怎么可能?”

  “媽媽說的,你一身的酒臭,”

  馮一平哈口氣一聞,嗯,還真是。

  “爸爸,快起來吧,我們還要聽你唱歌,”文森特說。

  “唱歌?”

  “好了,你們倆別鬧了,”黃靜萍走了進來,“讓爸爸洗個澡,”

  “這是萊蒂西亞從家里拿來的衣服,”她把一套衣服放在床上,順便打開窗戶,頓時,清爽的風吹了進來。

  風中還帶著鳥叫聲。

  “看這一屋的酒氣,不能喝酒少喝點不行嗎?”

  馮一平摸了摸頭,“昨晚,沒有發生什么吧,”

  黃靜萍瞪了他一眼,“那得看你心里期望著發生什么了,”

  “我可以告訴你,昨天晚上你的房間,連糖果都沒進來過,你聞聞這屋里的酒氣,怕是得吹個好幾天才能散盡,”

  “嘿嘿,”馮一平揉了揉鼻子,“我要是喝醉了,一般都會呼呼大睡,”

  “啊,啊?”正把阿曼達從床上拉下來的黃靜萍一愣,“呼呼大睡?你不會真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吧,”

  “能發生什么?”馮一平一臉懵。

  跟著用家鄉話低聲說,“晚上我把你拉進來了嗎?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對不對,娃她娘,”

  黃靜萍臉一紅,“哼,你想得美,”

  她一手拉著一個孩子,“你就裝吧,”

  “你說什么?我怎么一點都不明白?”馮一平依然是一臉的迷糊。

  已經走到門口的黃靜萍回過頭來,“金姐說得對,你還真是會演,”

  “會演?會演什么,哎,你把話說清楚好不好?”

  馮一平穿著內衣從床上起來,“聽起來,昨晚是有事?”

  “嗨,起來啦,”

  馮一平一看,馬靈站在門口,笑得挺甜的。

  “嗯,對,”

  “你是得去洗個澡,”馬靈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湊到他臉上親了一口,“樓下餐廳見,”

  “那你昨天晚上也沒說幫我洗個澡,馬靈,別走啊,說說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

  樓下,阿曼達和文森特在地毯上玩玩具,那是魯賓的新作,兩條腳被輪子取代的機器狗。

  所以不但他倆在玩,糖果也很感興趣。

  大人們圍在一起喝咖啡。

  “他說,他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么事,你們相信嗎?”黃靜萍問。

  “怎么可能?他可唱了那么長時間,”金翎說。

  “好像,也有可能吧,我記得我爸爸有幾次,就不記得自己喝醉后做了什么,”張彥說。

  “有沒有可能真是這樣?”馬靈問。

  金翎看了手機一眼,“唔,我得去樓上回封郵件,”

  馮一平裹著浴袍,剛從衛生間里出來,就聽到有人說,“喲,終于起來了大歌星,”

  正用毛巾擦著頭發的馮一平顫了一下,“呼,嚇我一大跳,”

  金翎雙手插在褲兜里,很悠閑的靠在門后的墻上,“你什么時候這么膽小過?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的緣故?”

  “今天早上真奇怪,你們怎么都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什么大歌星?什么虧心事?”

  “還裝?”金翎走到窗前,“昨晚你唱了那么多歌,你都忘了嗎?”

  “有嗎?”馮一平楞了一下,搖了搖頭,“真是一點都不記得,”

  “但是,你怎么說起這些話來,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咬牙切齒?我幫你回憶一下好不好?你先唱了《花好月圓夜》,后來又唱了一大堆亂七八糟,荒腔走板的,什么姑娘跟我走,小妹嫁給我吧,”

  “什么?”

  “我說,你夠可以的啊,這樣的歌,我想你沒少對人唱吧,”

  聽起來,這好像是真的,因為金翎說的那兩首,應該都是后來的歌吧。

  “這還不說,你拉著靜萍唱祈禱,拉著馬靈唱take\me\to\誘r\heart,聽說那首歌,還是你作詞的,”

  “后來,你又非要拉著張彥唱一首什么《因為愛情》,說那是你們倆的保留曲目,”

  “啊?”馮一平坐在床上。

  這個,金翎好像也真編不出來,因為這歌,同樣是后來的歌。

  只是,別人斗酒詩百篇,我這是醉酒就瞎唱歌。

  “那明明是一首新歌,而且聽起來還挺不錯的樣子,”金翎有些恨恨的說。

  “就我沒有!”

  “這個…,”

  “別這個那個的,”金翎打斷了他,“其它的我不做要求,但是這事,我一定要,”

  “你要是不為我寫一首好聽的歌,我回國后就辭職,”

  “哼!”金翎昂著頭走出去。

  馮一平呆呆的坐在床上。

  怎么了我,怎么這一個個的,今天早上都喜歡用鼻子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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