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平站在泰姬瑪哈酒店靠海的廣場上,端詳著這座被譽為“象征印度的自尊和財富的印度最佳酒店”,不住的點頭。
在印度,泰姬兩個字,很容易讓人想到泰姬陵,但泰姬瑪哈和泰姬陵其實毫無關聯,它是阿拉伯語,意為“放置皇冠的地方,”
他原來也在新聞上看到過這家酒店,具體是哪一年忘了,只確切的記得,這里遭受了一場恐怖襲擊。
話說,當時他看到這事的第一反應,好像三觀不太正,住在泰姬瑪哈酒店里的人,非富即貴,他覺得,襲擊這樣的地方,總比襲擊菜市場那樣的地方要好。
那些地方人流量更大,而老百姓本來已經非常辛苦,為什么還要和他們過不去呢?
沒想到,自己現在也成了這里的貴賓。
到去年底,這座酒店已經投入使用整整一個世紀,長達百年的時光,并沒有讓它的光輝減少一絲,當初的富麗堂皇,經過時光的沉淀和雕琢后,更顯優雅高貴。
而這地段,也是一等一的好,就在海邊,旁邊不遠處,更是大名鼎鼎的印度門。
那是這個世界上,又一個神似巴黎凱旋門的建筑。
這是一座融合了印度和波斯文化建筑特色的拱門,高26米,也可以說是一項政績工程。
按慣例,英國王室會定期巡視殖民地,1911年,為了配合來訪的英王喬治五世——也就是那個看起來會熬死他兒子伊麗莎白二世的祖父,和瑪麗皇后,殖民地政府特意興建了這座建筑,讓喬治五世從門下通過,以示孟買是印度的門戶。
此后,這里就是孟買市政府迎接各國元首的指定場所,由此,它也順理成章了成為了很多貴賓的下榻地。
可以說,泰姬瑪哈酒店高端品牌的豎立,和這第一家成功的定位不無關系。
如此奢華的酒店,如此莊嚴的印度門,按理,這周圍應該非常整潔清爽,但是印度人偏不這樣,印度門旁邊,就是繁忙的阿波羅碼頭,此時船來船往,人聲鼎沸。
非常的有生活氣息。
而印度門旁邊,以及泰姬瑪哈酒店的廣場上,有不少年輕人,非常放松的坐在樹下,坐在花壇上,坐在地上,悠閑的看著周圍的喧囂。
這樣的情景,在國內經濟發展快的城市,肯定是看不到的,年輕人哪還能這么悠閑?
但印度就是這樣,你處在它知名的商業城市里,卻并不太能感受到那種熟知的商業城市的匆忙。
從這些年輕人身上,好像看不到塔塔集團的創始人,賈姆謝特吉·塔塔身上的那股沖勁。
話說,當初已經算成功商人的他,準備跟朋友到一家高級酒店和咖啡,但就因為他是印度人,結果被那家酒店趕了出來。
這個事,有點類似馮一平帶著金翎他們逛過一陣的復興公園,它的前身,顧家宅公園剛開放時,法租界定下了“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這種歧視和侮辱性的條款。
但和國內社會各界采取各種抗議的手段不同,賈姆謝特吉·塔塔比較硬氣,你不接待我,那我就自己建一家——于是就有了眼前的這家奢華酒店。
因為這個原因,以至于這座海邊的酒店一個獨特的設計,它背朝大海,而正門卻朝向市內,被很多人戲說為,這是這家酒店當時不歡迎從海上來的英國人。
并不是這樣,它這樣設計,是為了讓酒店所有的房間,都能看到大海。
“我們知道,馮先生旗下也有一家五星級酒店,我們也希望,能在高檔酒店領域,和馮總展開合作,”在走向正門的時候,肖恩說。
“我是很希望能學習泰姬瑪哈酒店在這方面的成功經驗,”馮一平說。
但其實他在高檔酒店領域,絲毫沒有和人合作的意愿,其實泰姬瑪哈酒店也是如此,不像塔塔集團旗下的其它和人合資的公司,它完全是由賈姆謝特吉·塔塔個人出資建立。
泰姬瑪哈奢華品牌的建立,其實也很難復制,作為印度權貴資產階級的一員,塔塔集團成功的說服政府,把多家以前奢華考究的土邦王宮改造成泰姬瑪哈酒店。
這樣的事,馮一平倒是想呢,比如什么恭王府、避暑山莊之類的,但是,國內的文物部門能同意?
送走肖恩一行不久,站在窗前的馮一平就看到,落日的余暉里,一些小販晃晃悠悠地抬著衣服,或者推著班車,從不遠處走過,想來是準備去夜市。
而那些看風景的年輕人,依然悠閑的坐在原來地方,依然優哉游哉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這個時候,他們就不餓嗎?
剛想到餓,門口那里就傳來了動靜,邁克陪著又換了一套紗麗的瑪麗卡走了進來,“你好馮先生,”穿著鮮艷的紅色紗麗,前額上還帶了頭飾的她笑著說道。
“你好,”馮一平笑著點點頭。
就是從女性的穿著上看,印度也是一個非常矛盾的民族,就比如說瑪麗卡現在穿的這件紗麗,其實比西方的晚禮服看起來更誘惑。
黑色的胸衣很低,入眼是白花花的一片,內里的襯裙也很低,腹部都露出一部分來…。
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果把外面那塊大約5到6米長的布取下來,直接穿著里面的衣服去海灘,也毫不違和。
“請看我為你準備的晚餐,”瑪麗卡招了招手,頓時,一大行人推著送餐車走了進來。
“這是找我認為最好的一位印度大廚制作的美食,”
“哦,這就是你在飛機上聯系的那件事?“馮一平問。
“是的,我在現場監督他們做的,絕不會再發生類似昨晚的事,”她說。
“請讓我為你介紹,這是腌汁烤魚、沙米雞烤肉串、酸奶甜酸脆青菜、干果醬汁風味雞、蘇合里卡里亞…,燉豆、孜然米飯、印度風味餅…、鷹嘴豆派、草藥茶與南印度咖啡,”
侍者擺上一道,瑪麗卡就介紹一道,前后足足二十多道,不但聞起來味道很香——印度本來就是最大的香料產地,造型也不錯,顏色也搭配得很好。
只不過,邁克在流口水的同時,有點小小的遺憾:又沒有牛肉。
馮一平也遺憾,也沒有紅燒肉。
對于這兩樣,印度廚師表示,我也很無奈啊!
印度教自然是不吃牛肉的,而穆斯林又不沾豬肉,你叫我怎么辦?也只能找雞和魚了。
這一次,馮一平總算能輕松的體會到正宗的印度美食,別說,還真不錯。
“印度有98的居民有自己的宗教信仰,而在印度,宗教不僅是一種信仰,也是一種簡直觀念,一種生活方式,而我們的飲食民俗受宗教影響很大,”瑪麗卡一邊吃,一邊向馮一平他們介紹。
宗教方面的問題,馮一平沒什么了解,他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在亞洲的很多宗教,都對信徒在飲食上有限制和要求,但西方的基督教卻沒有呢?
這樣容易招致爭議的話題,他自然不會說出來,美食在前,美人在側,他暫時拋開所有的一切,專心致志的享受起這頓難得的大餐來。
只是,陪在旁邊的邁克,總有些不是滋味,他總覺得,自己就是多余的。
在享用了鷹嘴豆派之后,接下來喝咖啡的時候,他拿著手機回了自己的房間,說有工作要處理。
這也不是假話,當印度這里的人下班的時候,美國那邊正好準備上班,這也是有那么多美國公司,把客戶服務中心放在班加羅爾的緣故這邊下班,那邊上班,剛好無縫連接。
“瑪麗卡,謝謝你的費心安排,你看,奈飛公司有意自己制作…,抱歉,你這是?”
瑪麗卡已經把身上纏著的那塊布解開,上面只剩胸衣,下面穿著襯裙,“讓我為你跳支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