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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雜音

  “要不我遲些日子再去?”虹橋機場,拿著機票和護照的金翎又一次問馮一平。

  “走吧,擔心什么呢?”馮一平朝旁邊圍成一圈的那些人微笑示意,小聲對金翎說,“好好去度假,什么都不用擔心,跳梁小丑,想借我們刷刷聲望的而已,有什么好擔心的?”

  金翎還是有些憂慮,“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想那么多干什么?還不相信我嗎?我不送你了,你自己進去,”馮一平指了指前面的安檢口。

  “歐文,照顧好她,”馮一平拍了拍這個肌肉男的肩膀。

  金翎跟馮一平交換了一下,把方穎芝留下來協助處理這兩天的突然事件,她帶著吳倩出去。

  但只她們倆去地中海和周邊各國旅游,馮一平真的不放心,美國那邊已經派人去打前站,總的安全,由歐文負責。

  至于馮一平自己,在國內,能有什么事?而且現在也不適合帶著一個人高馬大的老外招搖過市。

  “小叔,回公司嗎?”文華問。

  “懶得回去,就在這等吧,”馮一平看了看手表說。

  “前面有家咖啡廳,”方穎芝主動帶路,在上海這兩年,迎來送往的,她對機場特別熟悉。

  “不能去旅游,沒意見吧,”馮一平問她。

  “我其實不太喜到國外旅游,而且你也清楚我的語言水平,吳倩跟著金總去,正好,”方穎芝的臉上,還真看不出不高興的樣子。

  “金總回來,我讓她給你放假,在國內轉一圈也行,回家看爸媽也行,”馮一平說。

  “謝謝一平,就這家,”方穎芝帶著他來到A樓的咖啡廳,而且剛好站在報架前,省得他看了心煩。

  馮一平笑著搖搖頭,“沒關系的,”

  機場內的咖啡廳,哪怕是虹橋機場內的咖啡廳,依然和國內其它很多機場一樣,顧客寥寥,并不是大家喝不起那至少30元以上一杯的咖啡,付不起那額外的服務費,主要應該還是在這樣的地方消費,讓人覺得不舒服,有被宰的傻瓜的感覺。

  如果候機時間確實較長,機場周圍就有環境和服務更好,價格也更實惠的咖啡廳可去。

  制服不錯,妝容也不錯的服務員看來沒有認出馮一平,態度冷淡,頗有改革開放前國營商店服務員的風范。

  倒是店內僅有的兩桌三個客人,應該是認出了馮一平,頻頻注目,不過,這幾位都不太年輕,沒有主動上來跟馮一平打招呼。

  “文華,”馮一平朝報架努了努嘴,文華看了看在柜臺拿咖啡的方穎芝,還是把馮一平關注的那份報紙拿了過來。

  他剛坐下,外面呼啦啦的進來一大波人,有些搶先坐在馮一平周圍的桌子上,正是剛才圍觀他的那些,不大時間,空曠的咖啡廳竟然變得滿滿當當的。

  從那服務員臉上的表情就看的出來,這估計是這家店開業以來,生意最好的一次。

  方穎芝端著三杯咖啡皺眉走回來,“要不要換個地方?”

  “挺好的,”馮一平笑,“我這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有招財貓的技能,”

  “噗嗤,”隔壁桌上一直豎著耳朵聽著這邊動靜的一哥們沒忍住笑,見馮一平看了自己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豎起大拇指,“馮總,您真幽默!”

  “謝謝!”馮一平點點頭,用報紙把自己擋起來。

  “馮總,對這些,你不打算說些什么?”那位指著報紙,試探著問馮一平。

  “感謝關心,專程回應?”馮一平搖頭,“沒必要,那不是正中有些人的下懷?”

  見馮一平居然肯回應他們的問題,旁邊的那些人馬上熱鬧起來,“就是,這些專家,說白了就是炒作,想拿馮總他們做梯子,抬高自己的聲望,這樣才會有電視臺請他們去做節目,才有更多的出場費拿,他們寫的書,才會有更多的人關注,”

  “說白了,就是為了名和利,”這位哥們總結道。

  馮一平忍不住笑著給他點贊,“這位兄弟你看得真明白,”

  周圍的那些人頓時大受鼓舞,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不過,馮一平面前的報紙再也沒有放下,也沒有再做任何回應。

  應該說,經過胡潤的努力,內地對富豪榜的關注度越來越高,而今年又是非常特殊的一年,為什么特殊?前面也說起過,今年,一共有三十多位富豪各種出事。

  非正常死亡的就有好幾位,比如年初2月,晉地首富遇害,震驚全國;9月,中原首富在自己別墅自縊身故…。

  01年位列東北首富之后,富豪榜的第三位,“華晨帝國”掌舵者出逃美國;9月,原來著名的神童,著名國學大師的弟子,國內知名許姓女影星的丈夫,文化產業界知名劉姓富豪逃匿海外,據傳他留下的窟窿逾幾十億;10月30號,在福布斯富豪榜發布前一天,名列之前幾天發布的胡潤百富榜第22位的北疆“啤酒花”富豪,留下高達18億元的大窟窿,神秘蒸發…。

  總之,年初晉地首富遇害的消息,好像為為今年定下了灰暗的調子。

  這一年,有太多富豪的新聞充斥于各大媒體,有太多的富豪或他殺或自殺、或被捕或判刑,或外逃等這樣觸目驚心的事例;其它諸如分家、征婚、迅速暴富上榜、一夜間大幅資產縮水下榜等等,跟前面那些相比還不太嚴重的熱鬧,也層出不窮…。

  因此這一年,被很多人稱為中國富豪劫難年。

  其實僅就新聞事件而言,這些事情中的大多數,熱鬧幾天本應也就過去了,但恰恰相反,這其中的很多事,都在社會各界產生了巨大而廣泛的震蕩。

  特別是在網上,相關的言論,鋪天蓋地,而且是愈演愈烈。

  這些震蕩,甚至連那些報道的媒體都始料不及,因為這些震蕩,已經超越了這些新聞本身。

  很多社會問題,很多意識形態領域的問題,很多關于富人財富品質的問題…,等等很多情緒化的東西,仿佛一股腦地全都噴發出來,仿佛都從這一件件突發事件中找到一個出口宣泄出來。

  這不能不說是國家在社會全面轉型中一個必然結果。

  可以說,2003年,從年初到現在,國內關于財富品質的話題始終就沒有平息過。

  媒體的各種“爆料”,先是引起了大眾普遍的“幸災樂禍”尤其是一些媒體的失實報道,更是使得大眾“群情激憤,之后紛紛討論富豪的“原罪”問題,“第一桶金來源不正”等問題。

  后來讓空姐小三見識了什么叫財經專家的郎姓教授,真的已經正兒八經的開始研究“制度化解決民企原罪”的課題。

  在今年,富豪榜已經成為“奪命榜”“通緝令”。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自上個月兩份富豪榜發布之后到現在,報紙上、網絡上,也漸漸興起了很多熱烈的討論。

  本來這些都跟馮一平無關,從年頭到年尾,關于他的報道太多,各路記者們早就把他的經商經歷挖了個底掉,他其實真的非常陽光。

  白手起家,一步一個腳印,雖然天才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并不存在什么“原罪”的問題。

  他的產業,也遠離了這幾年富豪落馬密集的金融資本領域——他的公司都沒在國內上市,貸款也少,只有一筆。

  同樣,涉嫌侵吞國有資產的國企改制,他沒有參與;需要跟政界關系密切,容易導致腐敗的領域,他敬而遠之…。

  他甚至在國內連圈子都沒有,很少跟其它富豪來往。

  他更憑一己之力,改變了家鄉貧窮落后的面貌,他的家鄉,現在已經完全有資格躋身國內百強鄉鎮。

  他的生活,規律且自律,工作比絕大多數同齡人更努力;他性格溫和沒架子,對誰都很客氣;他日常生活節儉,去餐廳吃飯都不多…。

  可以說,這是一個不管從什么角度來看,都接近完美的人。

  但是,普通人找不出問題,不代表“磚家叫獸”也挑不出刺來。

  國內某經濟類報紙的主筆、多家報刊和電視臺財經頻道特約評論員、在國內多家媒體開辟財經評論專欄的知名女財經評論家、財經專欄作家謝冰,前天撰文,指出了兩個問題,進富豪榜,為何沒進納稅榜?進富豪榜,為何沒進慈善榜?

  雖然她沒有明確指明,但是話里話外,大家都看得出來,她針對的正是馮一平。

  不求甚解的一些人,或者說,懶得去分辨真假,本來就有仇富心里的一些人,還真的被她的文章給忽悠住,或者說,總要找到了攻擊的方向,因此這兩天,網上關于馮一平的議論也不少,有些人甚至在煞有介事的預測,他能堅持多久不出事,半年?一年?

  當然,挺他的人同樣也不少,比如之前去實地考察過,研究過馮一平經歷的那些記者,也在報紙上,在網絡上發文反駁。

  當然,他們這么做,不僅僅是維護馮一平,如果謝專家的推論正確,那豈不是說他們之前的報道有誤?所以,維護馮一平,其實就是在維護他們自己。

  今天的報紙上就這樣,有罵馮一平賺錢多但交稅少的,但也有贊馮一平全力回報社會的…,馮一平看得還挺起勁。

  “一平,谷歌代表的航班要到了,”方穎芝提醒道。

  “那就走,”馮一平把報紙疊好,在上面拍了兩下。

  他注意到,咖啡廳里依然滿滿當當的,但人好像換了不少,估計有些人航班到點了,不得不離開。

  但是,服務員好像不但沒有高興,反而還更不高興了些。

  “馮,”帶著墨鏡,穿著一件藍色大格子風衣,推著一輛行李車的梅耶爾,高興的朝他揮手。

  “你好梅耶爾,文華,幫幫她,”馮一平伸出手去,梅耶爾卻擁抱了他一下,“哈哈,沒想到是我吧,”

  “早猜到了,”馮一平說,“他們怎么這么重視,把我們公司的門面都派了過來?”

  “這是公司對你的重視,再說,我畢竟再中國工作過一段時間,對中國有了解啊,還有什么比我更合適的人選?”

  “走吧,你家在哪,”她毫不見外的挽著馮一平的手朝外走。

  旁邊的吃瓜群眾有些興奮,哎喲,外國美女哎,跟馮一平這么親熱!

  馮一平本想甩開她的手,但一想,那樣更有欲蓋彌彰之嫌,再說,咱好歹也是首富,難道一定要在意這個在意那個,什么時候都小心翼翼的嗎?

  所以安安心心的挽著梅耶爾朝外走,“我家?我家可不在這個地方,我先送你去酒店,下午倒到時差,晚上我再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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