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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逆天

  看著眼前一臉倨傲,非常討打的的李方成,馮一平恨不能一巴掌把他拍到地上,無腦也總要分個場合吧,能不能不要在港區同胞面前丟面子?

  說起來,在場的這么多人里,來自內地的肯定不多,馮一平不希望隔天香港報紙的頭條這樣式的報道,“在一場高端聚會上,來自內地的兩位年輕人,為一外籍女子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當事的一方,據聞就是內地新近崛起的青年富豪馮一平。

  截至發文時,事件的導火索,那名神秘的外國女子,來歷依然成迷。”

  就是換在其它地方,馮一平現在也要愛惜羽毛,隨便就跟一個人開撕,那真是自貶身份。

  所以他只淡淡的看了李方成一眼,就把目光轉開。

  梅耶爾是個雙商都非常高的人,對攔在前面的李方成視而不見,對李方成的那些話,也充耳不聞,拉著馮一平朝旁邊走,“我們去玩21點好不好?”

  “好啊,”馮一平撣撣肩上可能有的灰塵,笑著說。

  李方成臉色很不好看,他感覺馮一平那不是撣灰塵,那是在撣自己的臉。

  這還不算,錯身的時候,馮一平對被徹底無視而有些惱羞成怒的李方成說,“這位先生,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既然你覺得自己在這方面很厲害,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話呢,也是沒什么大毛病,除了諷刺對方有些啊,那個不務正業的意思在里面。

  但是,最讓李方成受不了的就是,馮一平的那股子居高臨下的勁兒,以及那連敷衍都算不上的態度。

  人世間,最讓人氣憤的,不是我和你有著深仇大恨,而是我和你有著深仇大恨,你特么居然都不認識我!

  舊恨新仇加在一塊,李方成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但是,沒等他再做什么說什么,旁邊陪同的一位賭場工作人員恰到好處的隔在他們中間,“李先生,貴賓室在這邊,請!”

  而他背后的馮一平,這會就像沒事人一樣,

  剛才那些態度,近來演技大漲的馮一平還就是故意的,不能當面收拾他,并不是說不能敲打他一下。

  “馮總,那位你認識?”羅欣蘭又恰到好處的出現在馮一平身旁。

  “完全不認識,”馮一平搖搖頭。

  “不好意思,我沒想到這里會有這樣的人,只不過手氣好一點,便猖狂到這種地步,”

  “羅總無需介懷,總會有些這樣莫名其妙的人,羅總手氣怎么樣?”

  “呵呵,在這方面,我始終沒什么運氣,至少比不上剛才的那位朋友,”羅欣蘭笑,“你們這是?”

  “玩玩21點,”

  “哦,我剛好也想來這試試手氣,”她跟著一起到牌桌邊坐下。

  “剛才那樣的人,完全沒必要計較,最好就是無視,”梅耶爾好像還怕馮一平有點介懷,輕聲在他耳邊開導。

  “我知道,有時無視是最有殺傷力的,”馮一平對著那邊看著他們竊竊私語的羅欣蘭笑了笑,“這個怎么玩?”

  “你還真沒接觸過是吧,這又叫黑杰克…,”梅耶爾說。

  “行,我還是看著你們玩來學習規則好了,”馮一平真不耐煩聽這個。

  梅耶爾從面前的籌碼里,熟練的拿出五個一百的放在圓圈里。

  發牌開始,加上原來坐在這張桌子的兩個人,一共四位賭客,加上作為莊家的荷官,每人拿到兩張牌,一明一暗,莊家的名牌是A,梅耶爾的是7,而羅欣蘭的是Q。

  馮一平不太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只是看樣梅耶爾看到羅欣蘭的明牌有些高興,那好像就是目前她占優勢的樣子。

  “要牌,”這次她拿到一張6,羅欣蘭想了一下,也要了一張牌,運氣不錯,是3。

  第一把還沒玩完,馮一平就不太感興趣,最主要的規則他猜得到,使拿到的牌盡量靠近21點,看梅耶爾和羅欣蘭一副專注的樣子,他覺得很累,這樣的游戲,就讓你們兩位女學霸來吧。

  而且,他天生就對這些東西不太感興趣,比如,說起來好笑,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麻將該怎么打,當然不是笨,只是下意識的就不想去知道規則。

  “我去其它桌看看,”

  梅耶爾不說話,只點點頭,形式相當不樂觀,因為莊家也拿到了一張3。

  打著來見識一下的主意,馮一平就沒太想著勝負,只想輕松的感受一番,不然那不是娛樂,而是給自己增加壓力。

  他轉了一圈,最后挑了一個看起來最容易,最不燒腦的,輪盤。

  這玩意就是在一個圓盤上刻著從0到36共37個數字,賭局開始,轉盤旋轉,一個小白球在里面滾動,最后小球落到一個槽里,該槽的數字,就是中獎數字。

  這種玩法的賠率是1:35,就是你押1塊,如果押中,如果贏了,賭場賠你35塊,一共36塊。

  馮一平特別喜歡3、6、9這幾個數字,找到個空位,先在6上放下200塊的籌碼。

  所有人下注完畢,轉盤轉動起來,最后,小球停在36那個槽里,200塊打了水漂。

  第二把,他放在9上,中獎的數字是15.

  第三次,他押3,中獎的數字是17,我去,爺不玩了。

  “剛才那位李先生,就是在這里連續押中,”不知道什么時候,李家倫居然主動湊了過來。

  “哦,”馮一平不置可否,“我去玩骰子,”

  這就是你自便的意思,李家倫這樣遇事不分輕重的人,他不太想接觸。

  李家倫很識相,沒有再跟過來。

  再十分鐘后,總砸進去兩千一,連一把都沒贏過的馮一平,要了一杯酒,站在場外,悠閑的看著賭桌邊的眾生相,有人說從賭品能看出人品來,他認為這有點道理,也有點扯淡,有人天生就勝負欲強一些。

  現在到娛樂場這一層來的,估計只有他是真抱著娛樂的心態,其它那些坐在桌邊的人,都很緊張,馮一平突然覺得這很沒意思,你要說這些家伙缺這些錢嗎?應該不缺的,你說他們不知道十賭九輸嗎?肯定也是知道的。

  只不過,他們可能就是喜歡這種刺激。

  馮一平就不覺得這刺激有什么意思。

  “喲,好像還不錯,”梅耶爾面前的籌碼,比剛開始時還多了一些。

  “贏了點,”梅耶爾很開心的樣子。

  “瑪麗莎小姐很厲害,”羅欣蘭說,“我們這一桌,只有她贏,我5000剩1000,她5000變8000,”

  那還不錯,里外里還是賺了近1000。

  “陽光不錯,要不我們去頂層轉轉,”馮一平真不覺得這里有什么魔力,能讓那么多人失去理智。

  “好啊,”梅耶爾也不留戀,“再見,羅小姐,”

  “再見,”羅欣蘭也沒有再下場的興致。

  奇怪,按說馮一平這樣的人,應該會喜歡這樣的刺激,也有輸的資本,可他為什么表現得這么冷淡?

  是自制力超強,還是真的對這些不感興趣,抑或是他對這些太感興趣,所以都不敢在這里呆得太久?

  在賭場,像梅耶爾這樣贏了錢的,想退出比較容易,但是輸了錢的,如果能強制自己退出,那就相當不容易。

  打比方,贏100塊你可能覺得無所謂,但是輸100塊,你可能就覺得是很大的一件事,總會想著要把這100找補回來。

  而如果你輸掉一百萬,甚至更多呢,那可能就真的名副其實的輸紅了眼。

  比如現在在貴賓室的李方成。

  剛才在馮一平和梅耶爾面前,那個趾高氣昂的李方成,拿著手里還剩下的兩個籌碼,臉色青白,猶疑不定,又惡狠狠的看著面前賭桌上的寫著“大”和“小”的那兩塊地方。

  剛剛在外面,短短的十多分鐘,10萬籌碼變60萬,讓他覺得非常刺激,也深深的喜歡上了這種刺激。

  只不過,運氣這東西,好像來得快,去得也快。

  貴賓室依然是和外面一樣的玩法,只是最小的籌碼是10萬,他拿進來的60萬,用比剛才更短的時間,輸個精光!

  那巨大的落差,沒有親身經歷的,難以體會。

  不會的,我今天手氣這么好,怎么會輸?他大概只猶豫了一下下,就大氣的刷卡換來100萬籌碼。

  這一次,我要變600萬,他暗暗發狠!

  然而,半個小時之內,所戰皆負,只聽到幾個響,100萬就易了主。

  一定要翻本,這次他幾乎是想都沒想,今天手氣這么好,已經輸了那么多次,接下來一定會贏,他馬上再次刷卡。

  二十多分鐘,又一個100萬打了水漂。

  否極泰來,我一定會贏的,肯定能把去年虧掉的錢全賺回來,“再來,”他再一次掏出卡。

  “對不起李先生,這張卡,”

  哦,對了,這張卡已經沒錢了,不過,賭船上,錢應該是唯一不缺的東西,他簽了份借款協議,馬上到手100萬的籌碼。

  之后,是第二份協議。

  當他寫第三張的時候,錢先生親自趕了過來,“李先生,你是崔少的好友,我們自然不懷疑你還款的能力,只是,玩了這么長時間,你要不要先休息片刻?”

  要是在平常,他巴不得船上多幾個這樣的傻子,可是今天,船相當于是被這些少爺小姐們包了下來,卻不好做得太過。

  “我有分寸,返港就能還清,”嘴里說著有分寸的李方成,這會看上去哪像是有分寸的樣子,“最后一次,”他豎起手指。

  他刷刷刷的在一份借款協議上簽字。

  這些自己找死的人,攔也攔不住,錢先生無奈,對手下點了點頭。

  這最后一次,李方成偏執的一直押大,結果依然天不遂人愿,押了8次,剛好也輸了8次!

  這可能也是這種玩法的魅力所在,每一次三個骰子的點數之和,與之前的結果毫無關系,就是連續十次小,也不一定意味著第十一次一定會出大。

  李方成這會,從臉色到心里,一片灰敗,前后輸了560萬,其中還借了賭場300萬,這筆錢,哪像他說得那么輕松,返港就能還清?表叔也不會無緣無故給自己還這么大筆的賭賬,怕是得回首都想辦法。

  20萬,就是接下來的兩把,全部押中,也就是翻番而已,還不夠自己輸掉的零頭。

  既然無濟于事,何不最后搏一把?李方成“騰”的一聲站起來,把最后的兩個籌碼放在賭桌左下角的桌子里。

  貴賓室里的其它賭客都搖了搖頭,這種事見得太多,孤注一擲而已。

  賭大小,賠率最高的就是李方成現在選的這一種,行話叫“押圍”,賠率為1:150。

  而熟悉這個玩法的人都清楚,李方成現在押的三個1,出現的概率為1/216。

  “買定離手,”女荷官很程式化的說了一句,然后輕輕的按動電鈕,骰盅里面的骰子自動震動起來。

  李方成兩手握得緊緊的,死死的盯著賭桌上的電子顯示屏,那眼神,就像要擇人而噬,嗡嗡聲漸停,骰盅不再震動,桌上,篩子的點數顯示了出來…。

  游輪的頂層,此時還是有不少人在看風景,只不過中間的泳池里,沒誰下去試水,“好長時間沒在游輪上游泳,天氣這么冷,真可惜,”

  大多數的二代,在沒有深交的時候,在這樣的場合,表現得還不錯,馮一平又收了幾張名片,“那還不容易,回美國后坐游輪來一趟加勒比海島游不就可以,”

  “哪能那么悠閑?雖然在香港只調查了幾天天,但是我感覺,在香港的搜索領域里占據立足之地,好像不是太難,”

  “努努力,獨占大部分的份額也不是難事,”馮一平說。

  說是歷史淵源也好,說是自身定位也好,說是總覺得比內地高人一等也好,比起內地的公司,香港還是更容易接受歐美公司的服務,何況谷歌出身于英國的老大哥,美國。

  “下去吧,風太大,”馮一平脫下外套,披在梅耶爾身上,賭船,也不過是如此而已,他感覺白瞎了一天一夜的功夫。

  這時,前甲板處喧鬧起來,探頭一看,那里站了不少人,最前方,一個人高興的手舞足蹈的,在那又喊又叫,光這樣還不過癮,脫下西裝,拿在手里揮舞著,然后一松手,“刷”的一聲,西裝飛進了海里。

  “咦,好像是剛才那位,”梅耶爾眼尖。

  呵,還真是李方成,這是怎么了,像磕嗨了一樣。

  不一會,消息傳上來,前甲板的那位,運氣逆天,在貴賓室里,押圍成功,一把就贏了30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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