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再見的時候,黃冠福已經是一臉輕松,“都解決了,一些不入流的家伙,跟我這個老江湖玩一些不入流的把戲,剛好,這家店所有的員工,我一個不留,全部安置到工廠,你們接手的時候,一點麻煩都不會有。”
聽起來,他也是恨極了。
馮一平也能理解,鬧事的那十幾個員工,就是收了別人一點錢,在那些人授意下,今天專程鬧這么一出,就是想把嘉盛收購這事攪黃,你讓黃冠福如何不氣。
“那謝謝黃總,”馮一平看了徐斌一眼,說道,既然徐斌都不吭氣,那就這樣吧,改造好之后,再面向社會重新招一批。
培養一些新員工,其實比把一些老油條給扳倒正軌上來,要容易。
而且現在酒店里的這些員工,本地的太多,工資高,工資積極性很一般,用他們那份工資,招一些外地來南方討生活的,不但可以挑那些形象好的,而且那積極性,絕對是嗷嗷叫。
“走,二位老總上我的車,”
“黃總,我還想問一句,這件事,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徐斌也是頭次經歷這樣的事,總有點不放心。
要是酒店改造好,開業后,那些心懷不滿的人,三天兩頭的來鬧事,那真夠煩的。
“放心吧徐總,我在這一塊,還算有幾分薄面,今天這事,已經托人跟藏在后面指使的那些人打了招呼,他們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生意人,都是求財的。
你接下來還要呆在這把工作都安排妥當吧,我親自帶你去拜訪那些監管部門,包括轄區派出所和分局的領導們,我們都是老交情,還有在區里,我也是有些關系。
這些事其實你們都不用操心,到時我另外的那三家店。也是掛你們的牌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即便真有事。我會親自處理的。
我這個人是個大老粗,但是我佩服像馮總這樣年紀輕輕,卻有大學問,眼光又好的人,我跟馮總雖然沒見幾面。但我覺得很投緣,還想跟著馮總,跟著你們多學些東西,所以這些事,你們真不用擔心,”
“謝謝黃總,您太過獎,您是前輩,應該我們向你學習才對,我們在這。算是人生地不熟,好多事還真得托你看著,”馮一平說。
投緣不投緣的先不說,他感覺和黃冠福打交道,比較舒服。
“那這兩天還是要麻煩你,帶我多轉轉,羊城是我們重點要開拓的地區,不會只有幾家店,以后還真少不了和相關部門打交道。”
馮一平他們務虛,徐斌就說得很實在。
“應該的。等徐總你回了總部,你們派到這邊的經理,我再帶他轉一圈,”黃冠福爽快的說。
吃晚飯的餐廳。在市郊,其實是一個類似農家樂的地方,“馮總你是難得來一趟,而且高檔的地方去得多,我們這次就不來那些虛的,實在點。
你們別看這地方不起眼。食材豐富得很,穿山甲、鹿、鱷魚,猴子這些常見,熊掌一年也能碰上不少次,早年還有老虎,不過近幾年,也就只能弄點虎骨酒,”
雖然也以吃貨自居,但對吃猴子這樣的事,馮一平還是有些接受不能,總覺得膈應的慌。
“其實我也一樣,每次來,也都是吃鹿肉,麂子肉這些,”老黃笑著和他們走進一間房間,順道開了個玩笑,“要不要去后廚看看,都在籠子里,”
馮一平連忙搖手,“真不用,點什么也你做主,”
倒是徐斌,饒有興致的和黃冠福一起研究著菜單,“這好些不都是保護動物嗎?”
黃冠福一笑,“西邊過來的,”
“西邊?”徐斌不明白,馮一平補充了一句,“越南,”
徐斌這才搞懂,“哦,明白了,不是國內的,那就多吃點,”
菜剛點好,黃玉謹和老公,陪著一個有幾分自矜的男人走進來,“郝經理,怎么來得這么遲?”黃冠福站起來打招呼,“這是嘉盛的馮總和徐總,”
“不好意思,領導臨時開了個會,”工行信貸部的郝經理跟馮一平和徐斌握了一下手,“菜都點了,今天有這些遠來的貴客,黃總你可不能小氣,”
“怎么會,就沖你郝經理的面子,我們也不會小氣,”黃玉謹笑著說。
郝經理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突然好像想什么,掏出放到口袋里的名片,“不好意思,馮總,馮一平?”
馮一平笑著點點頭,剛才握手的時候,他說了自己的名字。
“就是藍海戰略的作者,擁抱了總理的那位馮一平?”郝經理又跟著問了一句。
馮一平依然笑著點點頭,“那得重新認識一下,馮總,久仰大名,”郝經理站起來,再次朝馮一平伸出手。
如果剛才他還是純屬禮貌,這一次,是真的很高興認識馮一平。
“馮一平,初到貴寶地,還請郝經理多多關照,”
“不敢,”郝經理笑著說,“我們支行,已經討論過你的大作,真的很有見地,參加工作后,我就沒好好看過幾本書,你的這本,是我看的最認真的一本,也是收獲最多的一本,可惜今天書沒帶過來,不然一定得麻煩你簽個名,”
“過獎了,”馮一平是真沒想到,郝經理居然也是自己這本書的擁躉。
“沒關系,簽協議的時候郝經理不也得在場嗎,帶過來就好,”黃冠福說。
因為火車站旁邊的這家賓館,同樣向工行辦了抵押貸款,現在要轉讓,當然需要工行同意。
“對對,馮總,今晚我們可得好好喝幾杯,哦,你還是學生,那我們就陪你吃好,”
這個郝經理,看來是真的喜歡馮一平的書,比黃冠福對他還熱情些。
晚上的菜,也讓馮一平真的大開眼戒,紅燒穿山甲,鱷魚煲湯,三參燉鹿肉,黃燜麂子肉,白焯孔雀肉…,總之,是吃起來忍心,而且一般都難得見到的大菜。
至于味道,鱷魚煲湯,確實很美味,其它的,好像并不是太出奇,至少吃個新鮮。
還要提一下酒,老黃自帶的,顏色也黃黃的,而且很寶貝的每人只有一小杯,自然是虎骨酒,老實說,除了藥材味道,馮一平還真沒喝出虎骨味來,當然,虎骨味道,他其實也不知道。
“黃總,這個就能幫我留意一下嗎,我爸爸上了年紀,喝點這個應該不錯,”
“這個簡單,老黃沒有,我就能幫你搞來一瓶,”郝經理打了包票,“馮總,你再幫我分析一下,我這樣理解的對不對…,”
這一晚上,他是一直在和馮一平交流對藍海戰略的看法,“嘿,”老黃拍了下他的肩膀,“學術交流,再找時間,今天一定要讓馮總吃好,”
不過,郝經理不問問題,他自己又有問題要問,“馮總,你說我的手表,好在你的前沿雜志上打廣告嗎?”
他生產的手表,當然是不夠格的,不過馮一平說得比較委婉,“雜志社這一塊,我介入的不多,我可以幫你問問,不過黃總,雖然承蒙你的厚愛,但是,我個人覺得,你在我的雜志上打廣告,好像不太劃算,廣告費用和那些瑞士的奢侈表是一樣的價格,如果把這筆錢,用到終端銷售的那些促銷員身上,效果是不是更好些?”
“我做這么多年生意,難得見到還有人把送上門來的錢往外推,就沖這一點,我們一定會好好合作下去,馮總,我敬你,”黃冠福舉起杯子。
這個時候,省城東成海鮮大酒樓,劉繼忠也在請客。
自從他下決心在房地產上發力以后,這些日子,一直在和相關的單位拉關系,大筆的費用撒出去后,目前成效還不錯,主城區的有一塊地,已經有了些眉目,當然,后續的公關肯定不能少。
不過,這個時候資金就是一個大問題,所以他今天晚上請的,是銀行系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