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延年參見三位閣下!”
第二副議長單膝跪地,右手撫左胸,恭敬行禮道。
只見三張古樸無奇的巨大寶座自浩瀚無垠的虛空中緩緩浮現。
“延年有何事上奏?”位于右邊王座上的大人物開口問道。
就算是以另類方式勉強躋身圣階領域的蘇延年,光是面對這三位上議員都感覺有些喘不過氣。
在亞細亞帝國唯有實力較強的圣階領域強者方能擔任最高議會上議員一職。至于那些初境的圣階則會外派到各地負責執掌一方的權柄。
“是之前寒漠行省遺跡之事。”
蘇延年自懷中掏一枚散發著瑩潤光澤的玉簡,雙手呈遞給開口問話的大人物。
這位渾身籠罩在白色光輝中的上議員輕輕抬了抬手,玉簡像有靈性一般飛到了他的手中。
在三位上議員互相傳閱完玉簡后,開始通過神念交流意見。在這期間饒是蘇延年公爵也只能低著頭靜候。
或許在帝國大眾的印象中,最高議會擁有比皇室還要尊崇的地位,但是真正浮在水面上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中下層民眾認識的不過是最高議會的下議院。涉及帝國大戰略和宏觀決策,下議員們也只不過圣階大人物們的代理人和傳話筒。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屬于源力強者的。
時間沒有過去多久,三位上議員停止了交談。
“我們決定調回正在火星第十二殖民區主持符文法陣建設的陳秉耕上議員前往寒漠遺跡負責統籌指揮。”
右邊王座上的大人物自儲物法寶中取出一張空白法旨,以神念書寫命令。最后三位決策者共同在法旨上留下了神念烙印。
“不過我們考慮到西極宗會有聯合其他超級宗門的可能性,因此會派遣另一位圣階領域強者在暗處行動,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位于正中間的上議員聲音更顯雄渾和威嚴。
“那按照圣階輪戰條約,這次該天武秦家出人了。最好是要達到圣階中境修為的。”左邊的那位補充道。
“你們不就是在說我嗎?咋這么快又輪到我了。”
第四張寶座浮現。一位穿著休閑服,神態慵懶至極的英俊中年男子幾乎是躺在寶座上,表情是那樣的幽怨。
“好了無涯,別擺出這幅模樣。你去騙騙人家小姑娘還行,咱們這些老頭子可不吃你這套。”
那位被潔白光輝籠罩的上議員難得幽默一回,取笑著這位邪魅的美男子。
“西極宗這個宗門以前挺低調的啊,怎么現在突然蹦出來當急先鋒了?”
出自公爵世家的秦無涯年輕的時候可是一等一的紈绔子弟。當年鬧得帝都上下雞犬不寧,人人皆知天武秦家有這么一位英俊邪魅卻無比混賬的公子哥。
可往往世事就是那樣的變幻莫測。因為一個契機幡然醒悟的秦無涯再也不紈绔了,反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大道修行上。
在同輩當中他是第一個踏足圣階領域的人,同時也是立下最多軍功的人。毫不客氣的說拋開天武秦家這座大靠山,秦無涯完全憑借自己的本事也能建立一個強大的侯爵世家。
“我亞細亞帝國承平已久,是該給日漸麻木的民眾和貴族們一點警醒了。”
地位最崇高的那位上議員沉聲道,濃重的鐵血氣息震懾著在場每一個人。
“西極宗自以為能咬下我帝國身上的一塊肉,殊不知有更大的棋局在等著他們。”另一位上議員笑道。
誰也沒注意到,一直低著頭看地的蘇延年公爵嘴角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隨即消失不見。
星空歷93年10月17日這一天,經過三十五位下議員的投票表決,最高議會下議院以三十三票贊成、一票反對、一票棄權的結果通過了增兵法案。
當然這個法案里沒有寫入關于圣階領域強者的任何字眼,只提及了第三機動野戰軍和航天母艦部隊的調動。
就在這一天,帝都舉行了大規模的游行示威。普通民眾們走上街頭,高舉各種口號牌,拉起各種橫幅,要求軍部用暴力嚴懲那幫敢于在帝國領土上動武的暴徒。
城市街道的每一塊大銀幕上,滾動播放著上個月寒漠市遭遇恐怖襲擊后的凄慘場景。流離失所的人們住在帳篷里,靠著官府的救濟過活;喪失了雙親的小女孩縮在小巷的角落里,眼神空虛,表情麻木。
那一棟棟遭受戰火洗禮的殘破建筑深深刺痛了帝國民眾的心。在他們心目中,強大的帝國何時淪落到了本土也會經歷戰火的地步。
就是在這樣的風暴下,帝國官方債券的銷量每日暴漲,原本門可羅雀的征兵處擠滿了想要服役的年輕人。甚至不少退伍的老兵也強烈要求回歸現役。
為此,軍部經過內部的激烈討論后上報最高議會。經過下議員們的又一波更激烈的爭論,同意把原定于12月份的征兵計劃提前到如今的10月25日。
誰也沒想到,一場普普通通的遺跡異變竟然導致了整個帝國的強烈反彈。歐羅巴聯盟和亞美利加聯邦驚恐地看向這個古老的東方帝國。
雖說亞細亞帝國國力日漸衰微,可瘦死的駱駝那也比馬大啊。光是這么一個大動作,就足以讓世界風云變幻莫測。這哪里還是什么蝴蝶效應,簡直就是一頭鯤鵬在海上用翅膀掀起了萬丈暴浪。
寒漠市,荒漠明珠酒店。
簡單洗漱一番后,風憐雪選了一條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流蘇裙子。宛如藍白瀑布一般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
穿戴完畢的風憐雪坐在窗邊眺望整座城市的風光,自有侍者輕聲敲門而入,送來精致典雅的早餐。
柔軟的黃油面包、腌蘑菇、烤嫩雞還有加入了兩塊方糖的咖啡。風憐雪有條不紊地用餐,這時她的經紀人夏荷女士快步上前說道:“陳氏商團的稱號女伯爵想要求見您,現在已經在門外會客廳等待半小時了。”
“那就請她進來,順便幫她喊一份早餐。”風憐雪頭也不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