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面露迷茫:“怎么就不想多停留啊,京城吃喝玩樂的東西那么多!”
他又扭頭看向御清霄。
“御神醫,你們該不會真的想離開京城吧?”
御清霄定定地看著他,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絲陰冷。
這小蠢貨居然不是追著自己來的,而真是為了找青羅?
他懶洋洋地挑起眉頭:“我們要離開京城,小公爺如何?”
青羅一聽,有戲?忍不住殷殷期盼起來。
蘇鴻卻耷拉了神采,似乎沒想到:“可…可你不是已經答應了我,幫我多煉制幾種靈丹妙藥…”
“我幫小公爺煉藥,與我要離開京城并不沖突,他日若是丹藥煉好了,派人從別地從來也非難事。”
御清霄清雅的聲音故意被壓低,顯得慵懶磁性得很,卻也讓人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他究竟是想走還是想留,捉摸不透,他心中究竟是希望蘇鴻留他,還是放他。
蘇鴻面上浮現巨大的失落。
他眨了眨眼,不知該如何反駁。
“可…可終歸…”
可終歸是不同的啊…
自己與院中的師徒二人本就由誤會結識,雖說是青羅有錯在先,但其實自己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損失。
反而是御清霄又給了自己一批早已煉好的丹藥,自己轉手一賣,賺得飄滿缽滿,又有什么理由不放人家呢?
蘇鴻糾結得將那張水潤的紅唇咬得泛白。
是以,京城中的紈绔子弟里,最荒唐的便是國公府的小公爺了。
所有人都說這小公爺空有一道圣上欽封的名號,顯赫的家世,但偏偏除了行事荒唐不羈略顯遲疑以外,是個最不紈绔的紈绔子弟。
他不強逼民女,不一擲千金,甚至十回去酒樓,九回點米汁,還有一回點桂花釀這種溫和的酒,連給人酒后亂性的機會都不給啊!
所以當旁人聽說小公爺借酒睡了個美人之后,百姓們瘋傳八卦傳得才樂乎——
瞧見沒?這個紈绔子弟終于玩美人了!
而今日,蘇鴻站在院門外,隔著一道擋住腳踝的門檻怔怔望著倚在門邊的御清霄,又望了望站在御清霄身后的青羅,咬唇道:
“你們…要何時走?”
那語氣真的像臨別,晦澀低沉。
御清霄眼底寒意漸漸升起。
當自己沒看見他剛剛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嗎?
難不成這小公爺,真的對青羅動了心?
先不說自己對這軟萌的小公爺有什么看法態度,且說…他看上了自己的徒弟,自己準了嗎?
“小公爺竟是這般不舍嗎?”
御清霄緩緩挺起腰背,比蘇鴻高出近一個頭,黑發飄散到胸前,被風撩到了蘇鴻眼前,寒意也越發深重起來。
蘇鴻仿若未查,皺眉思忖著,自己為何這般不舍呢…
是因為一夜同床的青羅姑娘…每日拌嘴印象已經深入心靈?
亦或是…豐神俊朗,如若謫仙般的御清霄?
初見便驚如天人,縱使從不正視這個話題,也無法假裝不曾被這樣的美貌所震驚。
這兩難的糾結,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就連青羅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