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剛的蟲群?”
樓梟緊盯蘇鴻。
蘇鴻瞇起眼,毫不露怯地和他對視,笑道:“你猜剛剛的蟲群,在她腦海中是什么樣子的?”
樓梟深深地看著他。
他從不知道,原來那個沒腦子,神經病一樣的小舅子,什么時候居然會變成這樣一個心機頗深的人。
蘇鴻知曉樓梟怎么看他,可他無所謂。
他笑著對樓梟說道:“她腦海里,把蟲群升起的模樣,看成了澤榮回來找她復仇的樣子了,
雖然我們都知道澤榮已經犧牲了,但她…心中有鬼。”
樓梟皺眉:“你是什么時候發現她有問題的?”
蘇鴻沒有避諱:“從回來的第一面,我感受得到,她說謊的時候心跳加速了,所以我探查了一下她的精神,有恐懼,有忌憚,絕不是一個面對戰友犧牲之后正常該有的模樣。”
蘇鴻說完,深深看了眼樓梟:“你又是什么時候發現她不對勁的?”
樓梟沉默片刻,啞聲回道:“和你一樣。”
蘇鴻突然就笑了。
沒有原主的精神頻率制約,他毫無顧忌地OOC,把自己想呈現的模樣毫無顧忌地展露在樓梟面前——
和這樣的鋼鐵直男相交,他要把自己剖析得完完整整,明明白白,哪怕自己是黑的,也要親手切開給樓梟看。
只有極致的信任與坦誠,才能取得樓梟心底最嚴密的防守。
便見蘇鴻笑得深邃又微妙:“我以為你只是個傻大個,什么都看不出來,想不到,你的心思也很多呢…姐夫。”
樓梟眼神狠狠瞪向蘇鴻,心想這種時候突然又喊什么姐夫?
唰得一聲撕開一包無菌棉布。
蘇鴻臉色霎時煞白:“你!你輕點!”
樓梟深深說道:“你可以少說兩句。”
被棉布纏繞了腰身一圈,雪白的布料映襯得蘇鴻的腰肢勁瘦又纖弱,樓梟強迫自己的目光不要太過注視蘇鴻的皮膚,但腦海中卻忍不住一遍遍回放那晚兩人的親密接觸。
“唔…姐夫,疼!”
蘇鴻一只手還挺有勁的推開樓梟,不料樓梟拽過他的手:
“你要是再使勁折騰,這傷就好不了了。”
這句話也不知道含了幾層意思,反正蘇鴻嘴角的笑容仿佛帶著針,細密地刺進樓梟的心臟里。
不疼,但是癢得很。
幫蘇鴻纏了一道傷口后,樓梟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披上,自己再穿上先前蘇鴻墊在身下的外套。
蘇鴻舉起聯絡器,掰下來看了看屏幕上的亮點。
“李蘭達的生命跡象已經消失,徐倫的生命跡象已經消失,代表他們的亮點已經暗了。”樓梟給他解釋了下屏幕上的各種訊號含義。
蘇鴻聽得出來,樓梟的心情其實并不好。
澤榮和李蘭達是他的隊員,都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兵,李蘭達的行為已經暴露了澤榮的死和她脫不了干洗,更有甚者,這里的蟲群和導致澤榮死亡的蟲群是一群——
陰謀論地想一想,或許,這一切都是某個人想讓他們陣亡的一個陷阱。
而那個人…
蘇鴻笑了笑:“丹尼爾還活著,所以,我們還不能結束任務,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