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攝政王在邊關遇襲,可能是咱們小皇帝的手筆呢。”
攝政王縱使沉睡不醒,終于有人按捺不住,在街頭巷尾小聲傳播起這樣的猜想。
“多可怕啊,皇上為了從攝政王手上奪權,居然這樣痛下殺手,置大宗的安危于不顧!”
然而…
“你在胡說些什么?”
聽到這些傳聞的人,但凡有一些家世背景的,都會立即反駁——
“我叔父可是皇宮太醫院里的,聽說皇上日夜守在攝政王身邊,逼著他們去醫好攝政王,這叔侄關系,你告訴我是皇上策劃的陰謀???”
“對啊,你哪里來的消息,簡直胡言亂語,可不要再出傳出去了,聽聞皇上最近因為攝政王一直不醒,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這番話若是傳入他耳中,他該得多傷心?”
這流言竟不攻自破,連一個上午都沒頂住!
“他們真這么說的?”
寧鸞聽到自己散播的消息竟沒有一點作用,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蘇鴻蘇鴻蘇鴻!怎么到處都是蘇鴻在壞我的事!”
探子以為寧鸞在生氣蘇鴻阻礙了他們的光復大業,立即進言:
“寧姑娘,若是王爺身陷囹圄,無力再戰,不若我們直接對那小皇帝開刀?”
“不可!”
寧鸞想也不想,立即呵斥道,“朧月哥哥那般在意小皇帝,若是我們趁他昏迷,貿然傷了那小皇帝,豈不是會造成日后我們君臣之間隔閡?”
她說的義正言辭,令探子自愧不如。
但她轉眉間,眼中卻閃過狠厲——話雖是這么說的,但蘇鴻一定得死,并且還不能死在自己手中,哪怕是明面上。
她要獲得蘇朧月的愛,就不能讓蘇朧月對她產生埋怨和憎恨。
蘇鴻是她的絆腳石,可她就連殺了蘇鴻,也不能讓蘇朧月知道…而現在蘇朧月正處在昏迷中,恰是一個好時機。
是夜,養心殿內。
“皇上果真神機妙算,截至今日,宮內的所有釘子都已拔除,朝廷中所有與大梁有關系的大臣們也都被我們控制住了。”
飛鷹一五一十,把重要的信息都呈報上來。
蘇鴻一身衣冠穿戴整齊,坐在桌案后輕輕點了點頭:“外部的大梁余孽們有處置干凈嗎?”
飛鷹頓了頓,聲音漸低:“大部分已經伏誅,但仍有一小部分,他們的行蹤非常不定,特別是王爺沒了動作之后,他們也將自己藏了起來,許久沒有動靜。”
蘇鴻沉吟許久,他的那雙桃花眼越長大,越有令人看不透的狡黠氣質——這一點上,似乎和那位攝政王不謀而合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長一雙眼。
片刻后,蘇鴻輕輕說道:“那么…便放任她吧。”
飛鷹敏銳地察覺到皇上說的是一個單數的——他她?
難道皇上心中已有定奪?
蘇鴻又問道:“皇叔身邊的那位扶燼,你可妥善安置好了?”
飛鷹一頓,低頭道:“回皇上,扶燼在王爺出征的時候一直在京中,待王爺回京后,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將他安置在了街邊人流最多的宅院里,他必然能聽到路人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