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議論聲止不住大了許多。
“肖清?那…那不是五年前被逐出魔教的蝎心長老嗎!”
中年男子忍不住驚呼出來,同時眼神復雜地看向李玉塵。
蘇鴻狀若無辜地問道:“蝎心長老是什么人?其中有什么門道嗎?”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緩緩解釋:“這件事說來話長,拜星教在十余年前算不上什么魔教,頂多因為功法怪異不被中原武林接受而已,上一代教主賀羅若天資卓越,但心性軟弱,教中大權都被一位長老把控,那就是人稱蝎心長老的肖清。”
蘇鴻微微頷首,這位賀羅若,應當就是賀星皇的師父。
但既然心性軟弱,就不至于大奸大惡,所以后續賀星皇經歷了藥人之事,應當是那位肖清的手筆?
中間男子繼續道:“這個肖清確實是個狠人,自從加入了拜星教,這個教就逐漸被發揚擴大,但也越發極端詭譎。聽說肖清是拜星教中使用蠱和毒最厲害的人,是他將拜星教變成了人人聞風喪膽的魔教。”
眾人嘩然,想不到魔教前身居然還有這樣一段歷史。
李玉塵也裝作懵懂,但心中越發慌亂。
“當然了,肖清做的最令人震驚的一事,其實算是一段風月野史”,中年男子說完,微微紅了臉,對人群中唯一一位女俠投以一個抱歉的拱手,繼續道,
“大約是十多二十年前,他…將賀羅若囚禁了起來,當做禁臠,賀羅若雖然性格軟弱,但畢竟是個男子,若是兩廂情愿倒也還好,偏偏這種強制手段實在辱沒尊嚴,所以賀羅若自殺了。”
蘇鴻一驚。
只聽中年男子低聲說道:“肖清為了救回賀羅若,將當時教中的所有精英少年全部投入蠆盆,活下來的又浸入毒藥浴,再沒死的,驅逐進拜星教的毒獸森林,一為刺激賀羅若醒來,二為制成藥人,替賀羅若續命。”
“當年這件事震驚了全武林,所以拜星教就成為了旁人眼中的魔教。”
蘇鴻呆呆地聽完,跪在地上,一時忘記了表情。
按年級算,賀星皇應該也是那批被荼毒少年的其中之一。
那時的賀星皇不過才七八歲,被肖清投入了蠆盆,又浸浴在毒藥里,最后被驅逐進了毒獸森林…
蘇鴻突然想起在泥龍沼的洞穴中,賀星皇風輕云淡地告訴自己:
“誰活下來就誰活唄。”
仿佛一條賤命,早就不在乎了。
那時候的賀星皇,是不是也回憶起了這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所以他如今的瘋魔癲狂,如今的狹隘多疑,都有據可查,都是命運在他身上刻下的烙印…
蘇鴻沉默許久,李玉塵抓住機會,滿臉沉重道:
“想不到竟有這種事,若不是今天諸位提醒,我至今都被蒙在鼓中,只當他是賀星皇繼位后被排擠出教的普通人,諸位放心,我必將此人押入地牢中嚴加看管!”
他演技極好,面露悲痛,好像真的非常悔恨一般。
而實際上,能混到如今站在大堂里的人,都不是傻子,誰都不信李玉塵收留了肖清之前,不調查對方的身份。